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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拥在一起,生死之隔。 这也是颜淡所度过的,最难忘记,也最不愿记起的一晚。 那晚的风很凉,刮到脸上就好像数九寒天般冷冽。 翌日旭日东升之时,他们已经离洛月村落近二十里的地方了。 颜淡回首看去,已经再也看不见那片村落,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还有多久才能到魔相尽头? 柳宫主一如既往地沉默是金。 颜淡转过身,笑眯眯地瞧着他:你真的不说?她拍了拍袖子,捏着嗓子拿腔拿调地开口:柳公子,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宝贝儿 柳维扬抖了一下,慌忙应道:快了,不用天黑就能到。 那么第二个问题,等你想起了过去的事qíng,该怎么报答我们? 柳维扬面无表qíng地扫了她一眼。颜淡冻得一哆嗦,还是挺住了,继续捏着声调柔qíng万种:柳公子,我的心肝我的 只要是我办得到的随你提。 颜淡心满意足地回过头,只见唐周和余墨俱是用那种心胆俱裂的神qíng看着她。她摸摸侧脸,无辜地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余墨当下别过头不说话。 唐周迟疑一阵,低声问:你该不是昨晚刺激过大,中了魔风罢? 颜淡很苦恼:我说师兄,你同我待在一起时候这样长,一点玩笑都经不住,这样怎么行? 她话音刚落,只听前方发出砰地一声巨响,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从天而降,一时间地震山摇,尘土漫天。颜淡被震得踉跄,随手抓住唐周的袖子才得以站稳。 只见前方那座宫殿上挂着一块白玉紫晶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云天宫。 他们已经到了魔相的尽头。 云天宫的主人是邪神玄襄。 西方邪神,本就是傲慢而善战,玄襄更是个中翘楚,传说可当三万天兵。颜淡在天庭上修行的时候,曾也和那些仙童聚在一块儿磕牙,说到的其中一件便是那个可当三万天兵的邪神玄襄是如何的长相。 有仙童绘声绘色地描述说,那玄襄殿下生得修眉斜飞,两道长眉之间长了一只铜铃似的大眼,目光摄人,双耳垂肩,四个头,八条腿,十八只手,手上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总之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兼具了增长、持国、多闻和广目四天王之长。 颜淡自然是不会相信了。在她想来,人不可貌相这句古话还是有道理的,好好的一个人长成这个模样,实在太寒掺了。 只见柳维扬似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将手按在那扇青铜镂花大门的把手,也不见他如何使力,只听长长一声吱呀,那扇青铜大门缓缓打开了。柳维扬缓步走进云天宫,宫殿最外共有左中右三条过道,而他熟门熟路地走了最右边的那一条,脚步不停地往里走。 不多时,颜淡发觉眼前突然变得空旷,却是到了尽头。只见那一间石室顶上被人镂出许多小孔,有光线从小孔里溢进来,在地上打出斑驳的印记。 余墨仰头看了一阵子,低声道:中间为天枢,外面是紫微垣,华盖、帝、后、北斗,再外面,是二十八星宿。这云天宫应是按照这个星相排布建的,难怪鲜少有人能走到这里。 柳维扬攥着玉笛,像是在qiáng自按捺:我到过这里。他走到正对面的墙壁前,轻声念了句咒言,一道火光腾空而上,将墙面上的壁画映得异常清晰。 这幅壁画已经有些褪色了,色泽黯淡,不过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里面画的东西,是一条黑龙,黑龙的眼睛是琥珀色的,鳞甲熠熠,矫健腾空,十分美丽。柳维扬往右边走了两步,那道火光也跟着往右边移动,只见第二幅壁画上的黑龙生得威武了不少,琥珀色泽的龙目开始有一股狠绝戾气。到了第三面墙的时候,壁画里除了那条黑龙,还多了一位风姿绰约的仙子,她手执玉剑,朝那条黑龙劈去。 只听柳维扬淡淡道:这壁画上的黑龙是邪神的始祖,那位执剑的女子便是创世上神女娲。邪神本xing傲慢,将那时几位上神全部都惹恼了。这位邪神始祖最后是死于女娲上神剑下。 颜淡目不转睛地看着,下一幅壁画画得就是奄奄一息的黑龙,它慢慢合上那双带着狠绝的眼,再往右边看,便是第一幅黑龙腾空的壁画。她不由咦了一声,问道:我怎么觉得,这壁画像是连着的。左手那一幅是黑龙死了,可是前面那幅又是重生。 柳维扬微微颔首: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些壁画也是说了天地间生死循环的道理。他这一句话刚说完,只听咔的一声,最前方的壁画突然从中间分开,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宽敞的走道,一直延伸到远处。 而走道最顶端,摆着一张白玉镶金的长椅,下面的台阶铺着一整块雪白的老虎皮。 这样远远看过去,只见那张华贵奢侈的长椅上不甚端正地坐着一个人。 柳维扬捏着玉笛,那支笛子经不住他这样用力地捏着,裂开了几道痕,有几块碎玉掉落下来。他背影挺拔,一步一步沿着走道往上走,每一步谨慎而缓慢。紧张的qíng绪很容易传开,颜淡不知怎么,也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