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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转剑柄,只见剑身上隐隐透出一点红色,她闭上眼凑近闻了一下,分明就是一股血腥味儿。 没开过锋的剑 柳维扬说过,那把当作凶器的剑很钝,有点像没开锋过的那种。 而死去的三个人身上的伤口俱是深浅不平,仔细一看就会发觉那是钝器划出来的。 颜淡手一抖,长剑一下子落到地上。 其中的关键,只怕她已经找到了。 魔相 颜淡抓起这一柄未开锋的长剑,飞快地站起身,甚至连身上沾到的灰也不掸一下,便从南昭他们身边跑过:这把剑借我一借! 她一路疾步走过村头,沿着去浮云寺的那条路走,待走到当日被尸蹩围上的地方方才停下来歇了口气,因为心中激动,连握剑的手都有些发抖。她站在那里等了一阵,只听耳边渐渐响起细微的沙沙声。而这沙沙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整片林子里都回dàng这种声音。 颜淡长长吁了一口,凝目往四周环顾,只见灌木丛里,一堆一堆的尸蹩正往她身边爬来,阳光映在它们的硬壳上,散发着熠熠的光。 果然和她想得一样。 颜淡收起长剑,转身御着妖气从扎堆的尸蹩上凌空而过,只听身后有脚步轻响,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柳维扬衣袖翩飞,正从身后过来。那些尸蹩见到他,都停在了原地,想一拥而上,却又像是害怕他似的,只能僵持着。 柳维扬目不斜视地从小路上走了过来,那些尸蹩也愣在那里不动。 他走近了,瞧见颜淡手中的长剑,淡淡道:原来你也想到了。 颜淡这时候才从刚才心神激动中平复,细细一想,便觉得不太对劲:这剑我是从南昭水荇他们那里拿来的,剑上有血腥气。而今早我们从浮云寺回来的时候,之所以会被尸蹩围上,也是因为这股血腥气。可是水荇和南昭根本不像是连杀三人的凶徒,我有感觉,绝对不会是他们。 柳维扬神色沉静如水,低声道:感觉? 颜淡点点头:且不说凭他们用这把没开锋过的剑根本杀不了人,更何况,我同他们待在一处,觉得他们都很是善良。 柳维扬一拂衣袖,慢慢沿着小路往前走:连亲眼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何况是感觉?再说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会就此认定这和他们有关。 颜淡说不过他,只好低声嘟囔了一句:我和他们相处得这样久,就知道这件事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的。 柳维扬突然停住脚步,低声道:颜淡,你还记不记得,在青石镇沈家的时候,你为什么可以一下子看破他们的把戏? 颜淡不假思索:那两个人简直就是漏dòng百出,哪里都有痕迹可循,要再瞧不出来,我这许多年不就白活了? 那个时候,你完全是用局外人的眼光看事qíng。他偏过头,轻声道,而在这里,你已经站错了地方。这是魔相,这里的一切可能曾存在过,可这些都和我们无关,莫要感qíng用事。 颜淡当时愣住了,便怔怔地问了一句:你难道没有感qíng用事过?她完全忘记了,柳维扬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就算他曾经热切动容过,也不会记得。 柳维扬却微微一笑,笑意淡若清风:自然是有的,便是到现在还会有。 之后连着几日,洛月村落中再没出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个神秘的凶徒似乎已经罢手,再无声息。而那些没开锋的剑都是从洛月族的库房取来的,但凡哪家子弟习武,都会去拿来用,这样一来,这条线索也和断了没甚差别。 南昭的生辰将近,水荇一提到为南昭过生辰的事,就异常热切,还说要去爹爹房里偷一坛酒出来,硬是拉着颜淡和南昭一块儿去做贼。南昭xing子本就和顺,虽然觉得不好,还是顺着水荇的意。颜淡见他们对这件事这么有兴致,也只好陪着。 水荇的爹爹白天时一般都不在房里。水荇胆子也大得很,直接闯了进去,开始翻箱倒柜:我也是前几天听侬翠姊姊说的,她说爹爹得了四五坛好酒,她磨了好半天都求不到,还不如像我一样直接拿,爹爹也不会知道。 颜淡靠在门边,一面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面看着水荇在那里找东西,她虽不是主谋,也算得上是帮凶,若是刚好被人进来撞见就不好了。 只见水荇把屋子里的柜子都翻了一圈,却连半个酒坛子都没瞧见,便转身奔到g边敲敲打打。 南昭不由道:没有便算了,不过是个生辰而已。 水荇头也不抬:我知道定是这里了,这里有个暗格,我有一回曾见我娘往里面放东西。她话音刚落,只听咔的一声,机关开启,g边上那块木板突然松动了,这木板大约比寻常的抽屉还大一些。颜淡站直了身子,颇为好奇地看着,水荇的娘亲是第一个bào死的人,她私藏的东西会不会和这桩血案有关呢? 水荇却突然跳开两步,甩着手满脸恶心qíng状:这里面是什么啊?怎么油腻腻的? 颜淡心中一动,忙上前两步,挡住水荇和南昭的视线:你们把头转过去。 南昭立刻听话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