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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3/4页)
项链上。斯佳丽嫌恶地撇开脸。近来梅米发福得太不像样了,活像只大象。谢谢老天!让我能尽情大吃大喝,仍长不胖。 她摆出一副令人神魂颠倒的笑容,冲着西尔维亚的丈夫哈里康宁顿频送秋波。“哈里,你一定吃了什么仙丹妙药,才会看起来比上回见面时年轻十岁。”她幸灾乐祸地看着哈里缩进肚子。他还来不及松劲儿就满脸通红,转眼又变得隐隐发紫。斯佳丽见状,哈哈大笑一声走开了。 一阵哄笑引起她的注意,斯佳丽飘然走近发出笑声的三位男宾。 她很想知道有什么妙事这么好笑,即使是女士必须佯装不懂的浑笑话也罢。 “所以我对自己说,‘比尔,你恐慌,他得利,我知道老比尔要做哪一种人。’”斯佳丽转身要走。她原想今晚好好乐一乐,谈论恐慌不免叫她扫兴。不过,也许她可以从中学到一点东西。她就是睡熟了都比比尔韦勒精神抖擞的时候精明,这一点她百分之百有把握。假如他靠经济恐慌获利,她倒想知道他的诀窍。她悄悄走近。 “这些愚蠢的南方佬,我搬来此地第一个碰到的难题就是他们,”比尔坦诚他说“碰到一个人没有贪婪的天性你就拿他毫无办法,所以我把所有三倍获利的债券和金矿证券抛售给他们的主意彻底失败了。他们干起活来比任何黑鬼都卖力,却把辛苦挣来的血汗钱全换成债券以防万一,原来他们不少人早就有了满满一箱的债券这类玩意儿,都是南部邦联政府发行的。”比尔訇的一笑,引得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大笑。 斯佳丽听了怒火直冒。的确是“愚蠢的南方佬”!她亲老子就有一大箱的邦联债券,克莱顿县的所有本分人也都有。她想走开,却被身后一批人围住,原来他们都是被比尔韦勒的笑声吸引过来的。 “后来,我才明白了,”比尔韦勒继续道“他们对票券并没多大信心。即使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没用。我搬出了走江湖卖膏药那一套,担保他们毫无风险,稳赚不赔。还是打动不了他们一个人的心。不瞒你们说,哥儿们,我的自尊大受打击。”他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然后咧嘴大笑,露出三颗大金牙。 “不用说,你们也知道,就算我想不出赚钱方法,我和露拉也未必会缺衣少食。在共和党人控制佐治亚的那段油水很肥的好日子里,我标得一些承包铁路的合同,即使我傻得竟然真去修铁路,我也捞足了,够我们阔气地享用半辈子了。可是我这种人是闲不住的,露拉看我无所事事,成天不离屋子,也开始为我着急了起来。谁料到——好家伙——大恐慌接着来了,南方佬全都把银行的储金领出来,藏在床铺底下。如今每栋屋子——哪怕是窝棚,都是赚钱的大好机会。我怎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啊!”“别净说废话了,比尔,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我等你结束自卖自夸,快快说到正题上来,都快等得不耐烦了!”阿莫斯巴特“呸”的一声吐口痰,表示他已耐性全失。可惜准头不够,落在痰盂外。 斯佳丽也快失去耐心。巴不得掉头就走。 “别急啊,呵莫斯,我这就要说啦!用什么方法才可以叫他们把床铺底下的钱乖乖奉上?我不是福音传教士这类人,我比较喜欢坐在办公桌后面想点子,让我的雇员去冲锋陷阵。我目前正是那么做,坐在我的皮转椅上,望着窗外,只见一支出殡队伍走过。我顿时计上心头,佐治亚家家都有亲人阵亡吧。” 斯佳丽大惊失色地瞪着比尔韦勒,听他描述如何致富的诈骗手段。“作母亲的和守寡的,最容易上钩,而且上钩的人比什么都多。她们一听我的雇员说邦联退伍军人要在全国每个战场上造纪念碑,为了让她们的子弟留名丰碑,眼睛眨都不眨就马上拿出床铺底下的钱。”这种手法比斯佳丽想象得到的还要恶劣。 “你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比尔,算你天才!”阿莫斯失声大叫,众人一听笑得格外响亮。斯佳丽反感得直想吐。那些子虚乌有的铁路和金矿固然同她丝毫无关,但是被比尔韦勒骗去钱财的母亲和寡妇,都是她的同胞埃此刻他可能已派他的手下去骗贝特丽丝塔尔顿、凯思琳卡尔弗特、迪米蒂芒罗,或克莱顿县其他失去儿子、兄弟、丈夫的妇女了。 她的尖叫声像把利刃刺进笑声。“我这辈子还没听到过这么下流。 龌龊的事。你真叫我恶心!比尔韦勒,你们全叫我恶心透了!你们对南方人——对无所不在的正派人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你们一辈子就只知道动歪脑筋,不干正经事!”她伸出双手,用胳臂推开围在韦勒四周那帮惊愕的男女宾客,然后边跑边在裙子上擦手,仿佛要擦掉碰到他们身子而沾上的污迹。 饭厅与盛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