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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第1/2页)
同样的,这次结果仍为六阴坤卦【注】。 “我……”齐岳不知道他还想要什么了。 他甚至连要做什么,都迷茫无错。 只能模棱两可地道:“我……我想改变这一切。” 一切不合理的,挣扎无力的,非人力不可改的,庞大而错杂的。 贫贱有定数,归途有预兆,身为棋子、处于棋盘中的被操纵的无法逃脱—— 佛家称之为……命运? 第三次卦象依旧为坤卦。 齐岳不可思议,可这三次同样的六面皆阴的卦象,确实让他内心大定。 腿也不疼了胳膊也不痛了,激昂地能挑灯夜读,把四书五经全都啃完。 江州司却倒头泼了他一盆冷水,轻轻一抬指尖,道:“看。” 齐岳才发现,江州司指尖连了六根线,微不可查,串在六枚铜钱上。 ……她在操纵着乾坤卦象,阴阳六合。 江州司没给人打鸡血后,又打击人的自知,冷淡无情地开口:“当年师父也是这么做的。不过他揭露真相比较晚,大概一年半后,我情况稳定了,不再发烧,手臂的异样也逐渐消失的时候吧。我没时间等一年半载,再给你说清实况。但是,小子——” 她顿了顿,像是在措辞:“路是你自己走的,不关老天爷的事。你能坚持下来,披荆斩棘,老天爷也夺不走、拦不住、抢不了;你半途而废了,就算背后有人推你踹你,你也得跪趴下来摔个狗啃屎。今日告之真相,说卦象由我操纵,和日后再说,事实会更改吗?或者说,这卦象真是老天爷展现的,还是我展现的,有区别吗?” “……不能,没有。” 江州司:“那你愁眉苦脸个什么!” 齐岳没再苦着脸,捏着扇子,摊开,遮住半张脸,哈哈大笑起来,笑道眼泪都出来了:“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江女侠,你这套流程这么熟练,是不是也糊弄过其他人啊?” 江州司:“……” 江州司见这人缓过来了,将她的宝贝龟甲和铜钱一收,道了声“告辞”,然后跃起,隐没在黑夜之中离去了。 她还真糊弄过其他人。 当年谢重姒初来鬼谷,如出一辙的病重脆弱,和她儿幼时断臂哑巴的痛苦差不多。 江州司对着刚从土里挖出来,灰头土脸的谢重姒,怕她心里撑不下去,也来了这一套。 没想到谢重姒掷了几卦之后,百无聊赖地将龟甲搁在一边,小大人似的劝她:“师姐,莫迷信。有时辰算卦问佛,不如好好练练你那扎针手艺。今天我背上你又插歪了十五次,我给你记着呢。” 江州司:“……” 谢小大人又道:“再说了,神佛他们老人家说得再天花乱坠,承诺我明日就药到病除,也不现实呀。一步一步来吧。路是我走,药是我吃,被埋的是我,被乱扎针的也是我,我更清楚自己的情况。不用安慰我的。” 她指了指几不可查的丝线。 江州司当时无话可说,最后只能道:“尘心师叔将你教得很好。” 江州司本是因为皇后尘心,那个温婉明丽的女子,而对谢重姒格外照顾,从那次之后,对师妹好,便是因为她这个人了。 夜色很沉,回到长阳山庄,江州司本准备洗把脸就睡,却听到门外扣门声:“师姐。” 江州司惊讶挑眉。小师妹还未休息么? 她开了门,就见谢重姒裹在一身鹅黄色的秋衫长裙里,一瞧就是还在等她,未曾洗漱。 谢重姒走进,在波斯软团上坐下,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唇色也重新变得朱红,但纤长浓密的睫羽在灯火下轻颤,还是给她笼上一层脆弱。 江州司正准备给她灌个汤婆子,谢重姒道:“不用啦,我带着呢,在袖子里。桃子过来,有小葡萄干,吃吗?” 说着,她伸出覆在汤婆子上的手,掌心一捧葡萄干,桃子立刻蹦蹦跳跳过去,啄得欢快。 “怎么还不睡?”江州司没打扰小家伙吃东西,换了个手势打,反正师妹也能看懂她的手语,“身体没康复,别乱熬夜通宿。” 谢重姒笑道:“这不等你呢嘛。臂上旋钮更换了吗?” 江州司点了点头。 谢重姒又问道:“师姐是趁夜去查身世了吗?” 江州司面色微沉,又点了点头。 谢重姒“唉”了声:“谷主还是不透露,你家族是哪家呀?” 江州司对师父尊重,但唯独这件事,是攒了一肚子气,翻了个白眼,手势:“你别提,我都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倔?怕我有怨,要宰了全家吗?我……” 她刚想说,她哪里是这种人。 不过转念一想,她冲动之下,好像的确能做出这种事,便硬生生转了个话:“我五六年前不也来江南一次了吗,师父当时直接想把我打晕,拎回去。还是你娘,替我求了下情。不过最后也没找出个子丑寅卯来——这次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哪些个混球,砍了我手臂!” 谢重姒硬是从手势里,看出腾腾杀气,无奈地安抚她:“好啦好啦。实在不行,等回京后,我派人帮你一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