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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第2/3页)
调动的几个人手,也不是自己出面,而是调到他极隐蔽的势力手下,等待时日伺机上爬,于两方都有益。 可尔玉是怎么知道的?谢治告诉她的? 这位太子殿下……这辈子开窍变早了么? 宣珏没问,只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旁边也有歇脚客人在唏嘘: “这是又洗劫一个村子了?” “是啊,这群南华山脉一代的土匪,什么时候才能剿干净哦。” 宣珏和谢重姒同时蹙眉。很有默契地没再开口,听对面桌上的两个农耕归来的老人家闲谈。 “伤人多吗这次?” “老样子,给钱不杀,没钱就砍几刀,能不能活下来,听天由命咯。” “官府也是,年年剿匪,土匪窝年年还在。” “话也不能这样说,每年不也都剿了些匪盗么?我看呐,就是那群贼人好吃懒做,也怨不得官兵头上……不过,唉,总是提心吊胆也不是个事。等今年收成完,我和老太婆去儿子家住,搬离这边。” 谢重姒嗤笑了声。年年剿匪,年年还在—— 那是因为官府根本就没正儿八经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呀! 否则,这些地方拿什么借口,让朝廷出银拨兵呢? 戚文澜那根棒槌,还真玩命打杀进匪窝过,结果大胜的第二天,江南的几个官员就捏着鼻子请他回家。 扯了一堆之乎者也奉承话,主旨为“小将军挂了彩他们惶恐受不住”,实则是怕他杀心上来,真的把江南匪贼一窝端干净了。 听到谢重姒这声嗤笑,宣珏抬头看来,问:“笑什么?” 谢重姒耸了耸肩,骂道:“一群尸位素餐的东西。”见宣珏失笑,来了兴趣,托着下巴问他:“离玉你怎么看?文澜和你说过他之前被‘请’回京城的事儿吧?” 宣珏颔首:“嗯,他提过。剿匪一事么,朝廷有求必应不如坐视不管。” 两人喝完茶,休息片刻,付完二十枚铜钱,继续上路。 谢重姒骑在马上问他:“嗯?怎说?” “江南山多地杂,若是乱世,匪寇成群占山为王,不足为怪。但太平盛世,仍有匪寨连绵,只能说明当地官府不当政。他们无非是指望朝堂每年那笔赈灾银,不拨便是了。可能会乱一两年。”宣珏风轻云淡地说,“乱完就好了。毕竟,富裕的匪寨里头,能剿收的钱财,不比京中八品官员差。够补充某些人的金库了。” 这种想法有人提过,她父兄相继打过这个念头,都因太过冒险而放弃。 她替父兄问了句:“……那乱的一两年要怎么办呢?” 问完又觉得是傻问题——策令调动,本就伴随动荡。只要最终结果不差,就是行之有效的。 若是与同侪或是长辈论政,宣珏无非答些“别处找补”“另政掰正”的中庸做法,无功无过。 可对谢重姒,他犹豫片刻,说出真实的想法:“没办法。殿下,有的路,你知道是正确的,可能会因前面九十九步的动乱震荡而放弃。不过,只要最后稳定下来的架构体系胜于之前,它就是对的。至于这诸般动乱的是非功过,三言两语难说清楚。但——问心无愧即可。” 落子不悔即可。 谢重姒温吞地“嗯”了声,半是调侃:“哎你可真是块鬼谷的好材料。” 鬼谷弟子逢乱必出谷。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甚至必要之时,以身入局。 无悲无喜地抉择出最优的那条路。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