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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2/3页)
拐杖的棍子在地上戳雪翻土,舆县的土是青土,过了长安,土成了黄色。 土越翻越厚,隋灵见了也凑过来一起挖,隋慧嫌弃幼稚,她站在一旁看着。 “噫?下面有个洞?”隋玉吃惊,顿时来劲了,“快挖快挖,看看下面有什么。” “有什么?”隋文安走过来问。 “是不是耗子洞?耗子藏粮厉害,下面说不定有粮食。”落在后面的流民说。 周遭的人听了,都走过来凑热闹,里里外外围三层。 “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草亭下,蓄着胡须的官兵吩咐。 年轻的押送官走近时,隋玉也把洞挖塌了,挑出一条还在冬眠的黑蛇,出了洞,盘成一大坨的黑蛇睁开眼吐蛇信子。 隋玉眼疾手快,一棒子挥过去,喊:“隋灵你发什么愣,打啊。” 两根棍子起起落落,带起的泥雪飞溅,围观的人丝毫不嫌脏,不闪不避,盯着打出血的黑蛇目露馋光。 “蛇肉大补,这条蛇估摸着有三斤重,晚上炖一罐可有口福了。”爱吃蛇肉的流民说。 蛇不动弹了,隋玉收了棍,她抬眼看见站在一旁的押送官,琢磨了两瞬,她捏起蛇尾巴递过去,说:“官爷,孝敬你们的。” 押送官大喜,但还是装模作样问:“看你馋的,你们一家吃吧。” “不了,可不敢吃。”隋玉果决地摆手,不等人问,她提高嗓门说:“七天前在长安的驿站,我们一家喝了脏水闹了半夜肚子,又拉又吐。我们的族人却以为我们偷吃了肉,在我们跑茅房的时候,有人撒尿尿湿了我们的草铺盖,我们一夜没睡。” “一个族的人?那可够歹毒的。”来自长安的流民不清楚内情,她帮腔了一句。 押送官接过还在滴血的死蛇,问:“可知道是谁?” 缩在人群里的两个男人瑟缩了一下,心里骂得厉害,面上神色却不变。 “知道,不过算了,都是一个族的。”隋玉的目光在人脸上扫过,话说的大方,扭头又说:“不给官爷添麻烦,免得有人说我仗势欺人。” 押送官笑笑,见这姑娘识趣,他乐得送个不过心的人情:“再有这种事你来找我。” “哎,多谢官爷。” 隋玉乐滋滋的,一扭头发现隋虎在瞅她,也不知道瞅多久了,她心里紧了一下,收敛了笑,说:“看什么看?” 隋虎没接话,他又瞅了两眼才挪开视线。 哨声又响,继续赶路。 傍晚抵达驿站,驿站建在半山腰,前路陡峭,且山脉众多。 “到陇州了。” 隋玉听到人说,她多看了一眼,远处的山顶上白茫茫的。 第10章 夜半,隋玉被一道惊雷惊醒,睁眼就瞟见窗外的闪电,借着光亮,她看见隋虎坐在一侧,也不知道他坐多久了,一动不动。 隋玉翻个身,装作迷迷瞪瞪的样子闭上眼。 惊雷后,屋外下起泼瓢大雨,豆大的雨点子打在屋顶、土墙、泥土地上,湿润的水汽掺着泥土的腥气从破窗漏门涌了进来。 身边一直没动静,隋玉心怀忐忑,既怕隋虎像老和尚一样在坐定中咽气了,又怕他在心里暗自琢磨着什么。她越想越是心惊,到底是忍不住坐了起来。 “爹,大半夜的你坐着干什么,怎么不睡?”她问。 “守夜,你睡你的。” 隋玉提着的心落下了,又一道惊雷劈下,待雷声消了,她没话找话说:“下雨了,这还是我们一路走来遇到的头一仗雨。” “惊春雷,开春了。”隋虎说。 春雷起,蛇出洞,隋玉莫名想到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