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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他悔不当初(双重生) 第32节 (第1/2页)
她周身带着一种颓败的美感,冰冷得像是一朵霜雪雕琢而成的花,那姿态几乎与李澹如出一辙。 “你的话?, 我一个字都不信。”她拾起落在榻上的短匕, 雪色的刀光衬得?她面?容愈加浓丽。 她轻轻用刀刃挑起李澹的下颌, 他的脸上难得?的带着几分愣怔,浅色的眼瞳也微微睁大。 她的声音凉凉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便?是再蠢笨的人也该长记性了, 而且我又?不?真?是个十五岁的姑娘, 没道理被你两句情话?就哄过去。” 崔琤看向他脖颈间?再次渗血的伤处, 心中生出一股怪异的爽利之感。 明明是被恶意地触碰着伤处,李澹却连眉头也没有蹙一下。 “我二哥虽不?是个真?君子, 却也不?是个被权欲所?腐蚀的烂人。”她呢喃道。 “我知道他冷漠、凉薄、矫饰, 但他从不?曾心系权势,从不?自负地以为天下尽在掌中,所?以我爱他。”她唇角上扬,露出一个略显天真?的笑容。 “尽管知道他不?爱我, 我还?是盼着与他一道吃茶赏月。” “我不?知你后来与崔瑾达成了什么协议。”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月牙状的血痕, “我只知道上元节过后,我二哥就死了。” “他葬在昌庆二十三年的瑞雪里。” 李澹的眼瞳失神,心间?像是在经历着极难捱的痛楚。 鲜血濡湿了崔琤的手,她执着刀柄不?甚熟稔地翻转着, 试图挽出一个刀花出来。 她不?善用刀,只挽出过一次刀花, 还?是被那人握住手腕才做出来。 “他那时便?死了,我早该明白的。”她取来湿帕, 想要擦干净手上的血迹。 李澹牵过她的手,静默地替她擦净细白手指上的血痕,像他曾经无数次替她这样做过一样。 崔琤凝视着他的眼眸,语调中生出些倦意:“你的谎言太多了,李澹。” “你骗得?过世人,骗得?过天下,甚至骗得?过你自己。”她轻声道。 “可有些事你骗不?过我。” 她伸出手遮掩住眼尾的小痣,“你当真?认不?出我是崔琤吗?换言之,你当真?爱过崔瑾吗?” “你总是在欺骗自己,好使谎言不?可攻破。”她像个孩子般刻意将声音拖长。 崔琤轻轻抚了抚他的脸庞,“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你扮的二哥很好。” 说罢她便?从榻上起身,曳地的纱裙像柔软的羽毛扫过床帐,留下梦幻般的甜腻馨香。 李澹的脸色因失血过多已经苍白到近乎可怖,但他仍偏执地想要拉住她的手。 那向来高高在上的尊贵人物,竟像是在卑微地恳求她一般。 “放开我。”她低声道。 他非但没有放开她,反倒将她禁锢在了怀中。 “这样就不?好看了,李澹。”崔琤偏过头温声说道,“上辈子我走得?太匆忙,这辈子我们好聚好散,好吗?” 他只是嘶哑地说道:“不?要,令令。” 那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声音,更?像是困兽最后的哀求。 她能感知到他在理智与昏沉的边缘游走,即刻就要僵直地晕眩过去。 崔琤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李澹的指缝间?全是血迹,也不?知是脖颈间?的血,还?是新的伤处流淌出来的。 “我也不?要,李澹。”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撩起床帐,半边身子踏出黑暗,而后坚定地离开了内间?。 日?悬中天,灿然的天光照在她的身上,连她的魂魄都要照彻。 只可惜书阁中的那些书册,被封尘多时就是为了等待下一位主人,现今兴许再也没有可能被翻看了。 李澹隐匿在黑暗中,他凝望着她的背影,还?未能掩住唇鲜血便?从唇边溢了出来,啪嗒啪嗒地滴落在雪青色的衣衫上。 一滴,两滴,三滴。 * 崔琤回府后又?病了几日?,她卧在榻上听翠微讲民间?的怪异故事,虽还?生着病但整日?悠游好不?快活。 “后来呢?那放羊的孩子怎样了?”她柔声问道。 翠微摸了下她的额头,笑着说道:“还?能怎样?自然是被狼吃掉了。” “夜已经深了,姑娘该睡觉了。”她替崔琤又?掩了掩被角。 其?实天色还?早只是姑娘体弱需要多些睡眠,她大多数时候都在梦里和病里,侍候这样的姑娘比养花还?要轻松些。 崔琤娇声说道:“再讲一个,再讲最后一个就睡觉。” 她将手又?从锦被里伸了出来,拉住了翠微的手臂。 “好吧好吧,真?的是最后一个了哦。”翠微无奈地说道,“姑娘先闭上眼睛,我再讲。” 崔琤乖乖地阖上了眼眸,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翠微心中忽而一阵酸涩。 “这个故事发生在两百年前的朔方,那时朔方还?不?叫朔方,只是有许多胡人聚居。”她清了清嗓子,“他们崇拜光明和金玉,直到现今也是如此。” “相传那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