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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2/2页)
等鞍子抬到一定高度,她又一鼓作气地甩了上去。鞍子稳稳落在石头的背上,安荞才松了口气。 孙师傅到底是它的主人,对它的了解非常准确。 刚才怎么都铺不上去的鞍子,原来是她用力过猛。只要掌握好动作幅度的分寸,看似艰难的任务,做起来也能易如反掌。 大约是感受到了背上的重量,石头也知道自己被铺马鞍在所难免,鞍子一上背它就安分了,老老实实地站着。 安荞调整好了马鞍的位置,便弯腰去捞挂在马鞍另一边的肚带。皮革质感抓在手里,她正要起身,头皮却感到一阵扯痛,整个人都被这阵疼痛的来源控制,弯着腰没法动弹。 她愣了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 这是扯着头发了。 刚才就披散下来的头发,在她弯腰时,勾了几缕在脚蹬的铁环上。 头发被扯住,她没法直腰,只能反手去解。 猫着腰尴尬地抬眼,她盼着在孙建发察觉自己窘况前自动脱身。 可头发和脚蹬在她上班的第一天公然纠缠不清,怎么都分不开。更可恶的是草原的风,把她披着的头发吹得更乱糟糟,缠在那几根卡住的头发边,雪上加了霜。 她想着,动一动或许会好点,但她一动,那扯住的头发又把她头皮拉得生疼。几个来回之间,生理性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了个圈。 纵然孙建发的确没发现她的处境,久久解不开,她也只好顶着尴。 “孙师傅。” 孙建发一望过来,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昨晚看见她那么长的头发,他就猜到这头发迟早会碍事。 她求助道:“能不能帮我拿一把剪刀。” 第5章 马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孙建发拿来了剪刀,安荞没有犹豫,咔咔两下,就把缠住的头发绞了。 脚蹬的铁扣缝里的头发丝,那都是她前些年仔仔细细保养的宝贝,上头不知抹过多少精油,做过多少发膜。无情一剪下去,也都成了身外之物。 头皮没被扯着,动作自然更顺手。 她很快把那些头发从铁扣里拔了出来,抓在手上想找个垃圾桶丢了,却发觉这富含角蛋白的头发,可能更适合在草地里作天然化肥,便随风扬了它。 黑长的发丝零零碎碎地四散而去,落于各处。 “孙师傅。”安荞出声叫道。 孙建发投来个眼神:“剪掉了?” “嗯。”安荞一笑,“我能不能请两分钟的假,先把我这头发处理了?” “行。” 从前没有安荞,孙建发一个人铺马鞍子也是铺。今天多了个人,请个假,去找根皮筋把头发扎上,孙建发岂会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