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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2/3页)
瞥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转身去了榻上。 沈茴低着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刚刚忽然降临的难堪缓过去了。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懊恼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她不应该这样失态才对。 她拿着帕子闷声去蹭裙子上粘的墨汁,直到蹭不下墨痕了,她才吹熄了屋内的灯,从床尾小心翼翼地轻轻爬到床里侧。 当裴徊光的手覆来时,沈茴拉住他的手:“掌印。” 她试探:“明天要起得很早,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睡得那样沉?” 裴徊光的手掌覆在沈茴的眼睛上,沈茴轻轻握着他的手腕。一片漆黑里,两相僵持着,十分安静。 沈茴倒也不是非要早起,只是她忽然想试探一下。 “也不是不行。”裴徊光慢悠悠地松了手。 沈茴有些意外。她仔细听着身旁的响动,听见裴徊光下了床,在衣橱里翻找着什么,他很快又回来,然后拉住了沈茴的手,将她的两只手交叠放在一起。 沈茴很快反应过来,裴徊光在绑她的双手! 不仅是手,还有脚腕。 甚至,他又用她的披帛蒙了她的眼睛。 沈茴愣愣的,心想至于吗?他在防着她半夜对他动手杀了他吗?这怎么可能呢?她这样的病秧子哪有那个本事杀得了他? 安静又漆黑的环境下,沈茴又因为畅快地哭过一场,此时脑海中异常地清醒。她开始反反复复地回忆今晚见到裴徊光之后的每一个细节,细细去琢磨。她去琢磨裴徊光的每一个眼神,去推敲他说的每一句话。 夜色渐浓,时间变得没了概念。沈茴后悔下午睡了那样久,导致她此时一点困意也无。偏偏手脚被绑,不是很舒服。 她将今晚的每一幕都推敲琢磨过,隐约有了新的猜测。这猜测让她惊讶,也让她茫然。她想再试探一番身边的裴徊光,却不知道他此时是睡着还是醒着。若他睡着,她倒是不好将他吵醒。 沈茴犹豫很久,终还是决定轻声问问裴徊光可睡着了。她还没开口,身侧的 裴徊光忽然转过身来,开始解她的上衣。沈茴一怔,一片漆黑里,僵着。 沈茴后悔了,她不敢为了试探裴徊光的底线主动提出不要他像之前那样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沉沉睡去。 她轻轻咬着嘴唇,感受着锁骨下冰凉的手掌,宁愿被敲昏没有知觉。至于她刚刚打算问裴徊光的话,现在是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 夜深人静,街道上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影。 沈霆骑马疾行而过。傍晚时,母亲随口说想吃栗子杏仁千层糕。他知道有一家铺子的栗子杏仁千层糕味道很好,赶了很远的路去买。等母亲明早起来便可以吃到了。 两道人影从昏暗的小巷闪出来,拦住沈霆的马。 沈霆瞥了一眼拦他的张达和刘伟奇,他翻身下马,拽着马缰跟他们两个走到角落处,问:“什么事?” 张达欲言又止。 刘伟奇看了张达一眼,开口:“咱们现在是该称呼你沈将军还是吴将军?” 他话音刚落,张达赶忙接了话,语气里有点酸溜溜的:“大哥,你现在可以领着朝廷的俸禄,带着朝廷的兵马耍威风了。再也不用跟着弟兄们担着乱臣贼子的骂名。弟兄们不能不多想啊!” 沈霆说:“沈霆七年前就已经死了。” “有大哥这句话,咱们就放心了!” “咱们信哥哥,下面再有人闹事,我和张达就能给大哥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