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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第2/2页)
“难道你有本事把皇后请去王府给本王幸?”锦王说,“裴徊光那阉贼就差明示年后会帮本王称帝。不仅是皇后,皇兄后宫的美人们都是本王的!” 因利益走到一起的夫妻很多,像锦王和锦王妃这般毫无感情的夫妻倒是极少。 “离过年也不到半个月了,王爷就这么急不可耐?”锦王妃努力劝着。 “你不懂。”锦王笑着晃了晃食指,“皇兄宫中美人实在是太多,顾不上皇后,寝帐上至今还没勾上皇后的名儿。真是不知道说皇兄什么好。啧,倒是多谢皇兄给本王留着了。美人的第一口,总是更鲜的。” 锦王坐起来,又倒了一盏酒来喝。 “王爷想在宫里乱来,如果被皇帝发现,就算裴徊光有心帮王爷……” 锦王大怒,摔了手中的酒盏,猩红着眼:“被发现又如何,当着皇帝的面幸他的皇后又如何!” 锦王妃有心再劝,却也不敢开口了,至少现在不敢开口。 齐家男儿都有这个毛病—— 嗜酒,偏酒量差,醉酒之后就失了智,不算个人了。 · 被锦王惦念着的皇后,此时正心事重重地抱膝坐在榻上。 她思量自己可以为了煜儿找上裴徊光,那兰妃就不能为了刚出生的小殿下去向他献好? 齐煜的名字是大臣拟上去的,刚出生的小殿下却得了陛下赐名“熔”。陛下对齐煜的不喜和对齐熔的喜爱形成鲜明对比,这是宫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沈茴并非追权之人,可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若退了,旁人未必会放过煜儿。皇帝的兄长有几个得善终?偏煜儿还不得皇帝喜爱。沈茴甚至担心皇帝直接立齐熔为太子,煜儿便连命都难保了。 更何况,齐熔年岁更小,早早依附了裴徊光,那大齐是不是还要继续腐烂下去?她心里,总是怀着一颗盛世之心的。 沈茴想起了哥哥。 旧部踏破沈家门槛又如何?哥哥还是没有复原职拿实权。 沈茴又开始瞎琢磨了。昨天晚上裴徊光为什么不让她留在沧青阁?莫不是将她赶了,再请兰妃过去? “吱呀”一声推门响动,灿珠端着茶水进来。 “本宫好看吗?”沈茴问。 灿珠一愣,赶紧说:“那是当然啊。灿珠就没见过比娘娘更美的人!真心话!” 沈茴轻哼了一声。 灿珠怀疑自己听错了,稀奇地去打量沈茴。 沈茴垂下眼睛,开始懊恼。质疑自己没有使美人计的天赋。分明都豁出去了,怎么还扭捏着没将人真的哄到手? “哼。”沈茴又重哼了一声。 灿珠这回确定自己没听错。 · 裴徊光很晚才回沧青阁。他进了书阁,瞥向沈茴。 沈茴坐在地上铺的雪白绒毯上,云鬓松散地倚靠着身后的玉石长案。石榴红的长裙艳丽如霞,露出赤着的小足与白踝。 裴徊光不紧不慢地拨转一圈指上黑玉戒。 沈茴捧着本书轻轻压在胸口,逆着光影望过来:“掌印,本宫读到不懂的地方了。” 裴徊光自然记得昨晚说过要教她巫兹文,他走过去,坐沈茴身边坐了下来,一腿支着,一腿随意横斜。他问:“哪里?” “本宫读到“醉深吻燥”,不是很懂其中滋味。”沈茴抬眼望他,“掌印懂吗?” 裴徊光微怔,继而笑了。 他睥着沈茴,慢悠悠地说:“娘娘年纪小小如此重欲可不好。” 沈茴松了手,捧着的书册滑落,落在石榴红的裙子上。她双手撑在裴徊光的腿上,上身前倾,一下子拉近距离凑到裴徊光面前。 “让本宫试一试,可好?” 裴徊光闻到一点清甜的气息,知她来时吃过橘子糖。 沈茴眼睫轻轻颤了一下,犹豫转瞬即逝。 她先轻轻地,碰一碰裴徊光的唇角。 第31章 裴徊光的体温向来低于常人, 终年带着森森寒气。此时他方从外面进来,身上更是沾染了几分冬日朔风的凉。 丝丝冰凉的触觉,让沈茴越发清醒。 沈茴依着书里学来的技法, 先轻轻碰一碰他的唇角,离开, 再去碰一碰。雪羽拂扫般的轻触之后, 慢慢将柔软压实,从唇角辗转挪着蹭过去。 温暖缓缓递过来,压过他的寒凉,让他的唇上有了他不适应的温度。裴徊光动作细小的向后靠了靠。下一刻,沈茴却凑得更近了些, 去捧他的脸,按照在心里演练过的步骤,去启他的齿。 后背抵着的玉石长案一如既往的凉与坚, 身前却是夏日溪畔晒得发醺的暖漪。裴徊光垂着眼睛,去望沈茴蜷长的眼睫。 又, 细细去尝特殊的橘子糖的甜。 静悄悄的,安静得沈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安静又将感知衬得清晰极了。 这份清晰的安静无限延长,时间仿若流走千年。恍惚间,又惊觉一切停滞在原地。 然、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