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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第1/2页)
“煜儿还没过来?”她问。 往常这个时候,齐煜都会跑过来写字。 “没见煜殿下呢。”沉月一边禀话,一边去瞧沈茴做的护膝。 原本宫中只齐煜一个皇子,他又年幼,宫中的人提到他都是称呼小殿下。可如今兰贵人也诞下了皇子。不,兰贵人现在已经是兰妃了。兰妃刚生下的皇子尚未取名,就被唤作小殿下。而齐煜则被唤大殿下或煜殿下了。 沈茴轻轻转动手中的花茶,有些烦扰。 她看得出来哥哥不喜欢齐煜,而齐煜又是个敏感早慧的孩子。她原本打算全心辅佐煜儿登基。甚至想着哥哥回来了将兵权握着,对煜儿更是大帮助。 可是哥哥不喜欢齐煜…… 昨日与哥哥相见,沈茴没有过多去问哥哥过去七年的经历,可她望着哥哥挺拔的身姿,隐约意识到过去的几年哥哥应当没有放开他的刀。 她从不曾怀疑过哥哥的能力。 如今天下义士众多,那哥哥呢?哥哥又想不想自己称帝? 沈茴正胡思乱想着,拾星脚步匆忙地跑进来。 “娘娘,小、大殿下摔了腿!” 沈茴手一抖,捧着的花茶跌了,洒落的茶水湿了裙子。 · 裴徊光正在逢霄亭里,取了信鸽腿上的信来读。 王来脚步匆匆地赶过来禀话:“掌印,大皇子摔了腿。” 裴徊光已读完了信,指腹轻捻,纸条慢慢在他手指间化为灰烬。他语气随意地问:“怎么摔的?” “还在查……” 裴徊光看了王来一眼。 王来立刻将低着的头垂得更深,恐他怪罪。王来正心里忐忑着,忽听裴徊光轻笑了一声,他不由偷偷去打量裴徊光神色。 裴徊光将手搭在漆红的围栏上,不紧不慢地轻敲着,他瞭望山河,随口说:“又有人要将屎盆子扣在咱家头上。” 王来察言观色,仔细分辨,却发现裴徊光并没有不高兴,甚至心情不错。 裴徊光没有猜错。 沈茴揪心地望着齐煜红肿起来的脚踝,仔细询问太医。直到太医说只是崴了脚,虽的确崴得重了,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沈茴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齐煜好奇地盯着沈茴脸上的表情,又在沈茴望过来的时候,立刻扭开了脸。 “怎么那么不小心呀?”沈茴问。 齐煜揪着盖在身上的小被子,嘀咕:“玩冰的时候摔了一跤呗。” 他似是怕沈茴再不准他玩冰,急急忙忙又接了一句:“以前经常玩都没有摔。就这次不小心!” 真的只是个意外吗? 偏偏是在小殿下出生不久后? 如果不是意外,那又是谁做的? 兰妃? 兰妃这个时候做手脚,会不会太明显了些? 那……裴徊光呢? 兰妃只是个宫女出身,若是拎小殿下登基是不是更好操控? 又或者,这是个警告呢? 沈茴不确定齐煜的摔伤是不是意外,正因为不确定,她不得不多想。自打入了宫,她没有一日不是如履薄冰,谨慎与多思已成了惯性。 沈茴好像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哥哥回来的喜悦里走出来。 哥哥回来了,她那样高兴,也那样轻松。昨日她甚至觉得有了哥哥,她就有了凭靠,又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万事都推给哥哥。她甚至在心里想着若哥哥早回来一日,她亦不必那般决绝地去招惹裴徊光…… 该从喜悦里冷静下来了。 她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永远躲在家人后面寻求庇护呢? 她长大了,即使没有保护家人的能耐,也至少该是与家人并肩作战。 更何况,她已经把裴徊光招惹了。 眼下,她就算想脱身,也要花些心思,不是立刻可以脱身的。 “你要哭了吗?”齐煜歪着头,好奇地盯着沈茴红红的眼睛。 沈茴摸摸他的头,说:“是呀。煜儿伤了,姨母心疼呢。” 齐煜眨眨眼,再眨眨眼。 “所以煜儿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齐煜认真想了一会儿,不吭声地低下头,小小的手指头去抠着被子上的双鲤图。 是夜,沈茴再次小心翼翼地推开博古架,迈进暗道里。她缓步穿过漆黑的暗道,走得坚定又沉稳。她隐约意识到,这不是她第一次迈进暗道,也绝非最后一次走过这里。 踏进沧青阁,沈茴轻轻地推开面前的门。 裴徊光坐在玉石长案之后,一手握着一卷书册在读,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案侧的牛雕摆件上。 给裴徊光送礼的人很多,他收的却不多。绝非清廉,而是看不上。马上新岁,又是牛年,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