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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关于下雪 (第5/9页)
四少的手腕过来。 他也知道她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带了笑,配合地伸出五个手指头。 靳筱比了比,抬眼瞪他,"骗人,才没有你的手那么大。" 那还是在韶关的时候,那会他们两个人别扭的很,好像没有那些半真半假的体贴,便只剩下夜里过于热切放纵的温存,常常让人搞不明白,到底做的是夫妻,还是别的什么。 直到四少提起了萨城,提起了手掌一样大的贵妃蚌,提起了春日里萨城第一朵绽放的樱花,教她偷偷向往了许久,想知道他成长过的城市,从一个小小少年变成一个成年男子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 可惜他们登陆便已经是初冬了,寒风呼啸凛冽,信州纵然湿冷,却从不会一夜之间将树上的枯黄叶子刮得一片不剩,连带被冬风腰斩躺在地上得粗大树干,像是给初来乍到的人第一个下马威。 彼时靳筱用厚厚的羊毛围巾将自己包裹的严实,穿着新买的冬靴,厚重得像两块砖头一般,一面泪眼汪汪得骂他, "骗人,说什么来这里读书再好不过了。" 骗她萨城是如何好的地方,骗她这里有多鲜美的海鲜,多漂亮的枫叶,还同她申请这里的学校,大约是来坑她的。 颜徵北却很厚脸皮,反过来握了她的手,同她夹方才上的花蟹,又很无赖地冲她笑,"就是要骗你同我出来,"他又很促狭的挑了挑眉毛,"是不是很奏效?" 她低头咧嘴,偷偷踢他,被他躲过了,又夹了蚌肉入口。 果然鲜甜。 大约人在进化出许多复杂的情绪之前,快乐和悲伤都同胃紧密相连,不然也不会在齿颊留香的美好里生出一种温暖富足的安全感,一面咬着筷子,一面觉得有恃无恐,眨着眼睛对对面那个人要求, "我也要喝酒。" 颜徵北挑了挑眉毛,女孩子抿起嘴,很执拗的样子,于是他便认输地微笑,"好吧,"他冲店家招手,又回头假装凶她,"不可以喝很多。" 是店家自己酿的玉冰烧,带一些甜,却和靳筱平日喝的桑格利亚酒半点不同,大约度数也比后者高一些,不多时她便面颊带一些烧,然后趴到四少旁边,耍无赖的样子,"我要吃你的贵妃蚌。" 大约她这个人想象力匮乏的很,过分懂事和识人眼色的童年,教她觉得同人颐指气使地说一声"我要"便是天大的逾矩,因她过往的许多年,从不敢索取,也不敢表达喜欢。 靳筱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一点点放纵,便让她快乐地想要晃起小腿,又指了指一块肥嫩的蚌肉,眼巴巴的样子,"要那一块。" 他们各自点了两只,颜徵北瞥了一眼她的盘子,半块龙虾乱七八糟的和蚌壳混在一起,像个不好好吃饭的小朋友,又伸手捏她的脸颊,"你自己的不吃了?" 她抬了眼,却觉得周围上菜的、行酒令的、加上外面的喧嚣,嘈杂的很,教她听不清楚四少在说什么,很无辜得歪脑袋,"你说什么呀?" 她眼睛里的男子面容原本是平静的,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面容突然柔软起来,靳筱看见他嘴角一点点扬起,便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熟悉又陌生,让她有点困惑得一只手摸了自己的胸口,又扒拉着到四少的胳膊那里去,直起身子,歪着脑袋问他, "你刚才说什么呀?" 她想靠近他听清楚,却跌跌撞撞得,差一点要从木椅子上摔下来,男子及时将她接住了,瞥见她面上不断晕染的绯红,带了笑的声线落到她耳朵里,便有一点飘渺,朦朦胧胧地她又听见他问, "吃饱了是不是?" 她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确然她吃的肚子圆滚滚的,便傻乎乎地点头,下一秒男子低笑了一声,其中的情绪和悸动,让她有了一点不好的联想。 可她趴在他怀里,却又忘记方才一瞬间的联想是什么了,四少夹蚌肉到她嘴里,她便不顾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乐滋滋地吃了,又盯上他的杯子,搂着他的胳膊得寸进尺,"我还要喝你的酒。" 他有没有乖乖给她递过去酒杯呢?她却不记得了,只记得抬起头东看西看的时候,瞥到天花板上的简易灯泡,上面已结了密密地蛛网,让靳筱偷偷捂了嘴,又靠近颜徵北,讲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笑话。 大约是"那蛛网都不对称,瞧得真叫人难受"。 又或者"我看到一只蜘蛛掉到那个人的碗里了。" 她又怕他不信,抓着他的手,又醉醺醺地拍自己胸脯,"是真的,你,你信我。" 单手扶着她的男子对上她眼里的水汽,看见她信誓旦旦的,郑重地仿佛不是再说一只酒里的蜘蛛,或者一片破败的蛛网,而是如何了不起的保证。 "好吧,"他凑近她,确保她纵然看不大清楚,也晓得他是在点头,颜徵北冲他眨了眨眼睛,上一回他仗着一副好皮囊这样轻浮,仿佛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果然靳筱瞪圆了眼珠子,有些紧张地看他,像个被第一回被调戏,傻在那里却不知道躲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