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_雪朝 番外(二十六)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雪朝 番外(二十六) (第2/4页)

抵因为她的中文又退步了,这样的情状下,雪朝却如何找不到那个词说出来。她想到那回事,脸又蓦然红了,说不清楚是因为当年的余怒微消,还是一点暧昧的情愫在那里,叫她又忍不住,很委屈地辩解,“你怎么能,你怎么能那样骗我,说是中医呢……”

    讲到最后,她心里又很后悔,将这样原本就尴尬的局面,变得更加复杂难堪。

    方才她心底的那点余怒,突然勾成了一种共同的青涩回忆,她又很忐忑这样瞧起来,是她在刻意笨拙地撩拨。

    雪朝有一些懊恼,想要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或者赌个咒再也不要多话了。可这样的困扰,似乎并没有传染给病床上的人。

    三少冷呵了一声,似乎压抑着不想戳破,却还是带了意气,“女子出嫁的前夕,家人多少都会帮她讲一讲,通一通人事,为何到了你这里,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抬了眸,眼睛里有些冷,“你没有想过,你父亲一早便筹谋你离开颜家了吗?”

    雪朝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个病房的了,大约和上一回没什么区别,一样地一败涂地,像个拿菜刀张牙舞爪,最后被一枪毙命的平头百姓,在她和三少的对峙里,她总是滑稽出丑的那一个。

    好在镇江的春季,似乎没有信州那般,像个临时走马上任的军阀,随便糊弄一阵子,便是闷热的酷暑。离海洋更近的地方,连春日的阳光都要讨人喜欢一些,像被老天额外分出了一点柔情,让雪朝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些宽慰。

    租界酒店的厨房,一个男孩子探头探脑地凑过去,鼻子嗅了嗅,肉汤的香气混着一点草木的药味,奇怪又迷人,叫他忍不住去问,“你在炖什么?”

    雪朝这会托着腮,自顾自地发呆,被他拉回神,也仍旧心不在焉地,换了个姿势坐在小小的木板凳上,又去看炉子里的煤块,“补品呀,药店老板教我的。”

    药店老板却没有教她怎么生煤,这会她脸上有好几道黑色的痕迹,让那男孩子暗自笑了笑,却不指出来,又动了动鼻子,沉浸在美好的香气里。

    他是同雪朝在开往中国的客轮上认识的,赶巧又住在同一家酒店,这会很不客气地偷了一点厨房的水果,塞进嘴里,又含糊地问她,“那个你要来中国见的人,见到没有?”

    雪朝叹了口气。

    在那男孩子失去耐心之前,她懊丧地捂住脑袋,“我不敢去找他了,他怎么变得那样难以相处呢?”

    “那就不找他?”那男孩子热心地同她指点,“换个好相处一点的呢?”

    雪朝抬起头,抿了抿嘴,似乎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提议,有点赞同地,“你说的也有道理。”

    她果然一连几日都没有出现在医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的男护工,同三少带话说雪朝已联系了他母亲,要等些时日,颜家再派人过来。

    三少还要问,那护工却很机敏,“合小姐说了,不比在信州,您受伤的消息,还是不好外传的。”

    江浙的军阀是另一个派系,同颜家的交情不好不坏,更何况镇江这几日,鱼龙混杂,弄不好教北方的势力知道了,混进了租界,最后弄得不好脱身。

    总归那位大小姐,大抵是受够了委屈,又跑掉了。就像上一次,三少所谓的手段刚开了个头,她便已吃不住,最后闯个天大的篓子出来。

    一旦受了当年的苦楚,之后如何,似乎怎么也不会过了那条限度,没什么出乎意料的遗憾,也没什么出乎意料的痛苦。颜徵楠合了合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愈合地太慢了,让他有些烦躁,又很没有精神。

    护工今日带了炖品过来,闻起来不错,兴许是哪个镇江厨子的手笔,三少被他帮着吃了一些乌鸡汤,便有些困倦了,白日间昏昏沉沉的的,大抵是止痛药里有安眠的成分。

    他伤口还有些痛,止痛药只在短暂的几十分钟里,能让他暂时觉得自己是块没有知觉的标本。药效将尽的疼痛,加上长久地躺在床上,三少睡得并不安稳。好容易有了一点睡意,耳边却又窸窸窣窣的声音,朦胧里他以为是回到了颜府的日子。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