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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肩膀、肩带、手绢 (第3/3页)
的方式而拒绝你,尽管我承认,就内容而言,你的要求是正确的。” “其实,”达尔大尼央胆战心惊地说,“我并没看见手绢是从阿拉密斯的口袋中掉出来的,只是因为他的脚踩在了上面,当时我想,既然他踩着,就一定是他的手绢。”“我亲爱的先生,你弄错了,”阿拉密斯冷冷地说,他根本不领达尔大尼央的情。他接着朝自称是布瓦-特拉西朋友的那个卫士说:“况且,亲爱的布瓦-特拉西的至交,我也是他的朋友,并且交情并不比你浅。所以,这条手绢可以是从我的口袋中掉出来的,同样也可以是从你那儿掉出来的。” “我以人格担保,手绢不是从我口袋中掉出来的。”国王的卫士大叫起来。“你以你人格担保,我以我的荣誉发誓,我俩明显有一个人在说谎。那好,我们用一个更好的办法,蒙塔朗,我们一人拿半条吧。”“半条?”“对!”“好办法,”另两个卫士都叫起来,“所罗门王的审判。没错,你真聪明,阿拉密斯。”年轻人全都大笑起来,不难想象,事情只能是这一结果。过了一会儿,他们停止了谈话,友好地握手后,三个卫士朝着他们的房间走去。 “跟这个高尚的人和解的机会来了。”达尔大尼央想,他走近阿拉密斯,阿拉密斯根本就没注意他,要离开了。“先生,”他对阿拉密斯说,“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啊,先生,”阿拉密斯打断了他的话,说,“请允许我告诉你,你今天在这种场合的表现不是一个高尚的人所应做的。”“先生,你说什么?”达尔大尼央大叫:“你觉得……”“先生,我觉得你并不蠢。你还是很清楚别人不会无故地踩在手绢上,虽然你是从加斯科尼来的,见鬼,你以为巴黎的街是用亚麻布铺成的。” “先生,你想侮辱我,你错了,”达尔大尼央说,他的和解的决心终于被他喜欢争吵的天性所压倒,“我是来自加斯科尼,没错。加斯科尼人是没有耐心的;因此,哪怕他们是为了一件蠢事道过一次歉,他们也相信他们所做的比他们应做的多了一半。” “先生,”阿拉密斯说,“我绝不是跟你找碴儿。我当火枪手只是一时的,我并不是一个好斗的人,除非在被逼得非打架不可的时候,我才会跟人打架,但这次一位夫人的名誉受到了你的损害,事情比较严重。”“应该说是受到我们的损害。”达尔大尼央叫道。“你为什么笨到把手绢交给我?”“你为什么笨到让它掉出来?”“先生,我已经说了,我再说一次,这条手绢不是从我口袋里掉出来的。”“好啦,先生,你说了两次谎,我看见它掉出来的!”“啊,加斯科尼人,你居然用这种口气说话!好吧,我得教教你怎么做人了。”“神父先生,我要送你回去做你的弥撒!请拔剑吧!” “我漂亮的朋友,请别拔剑,至少不要在这儿。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在代吉荣府邸对面吗?那里面全是红衣主教的亲信。谁能保证你不是红衣主教派来替他取我的首级的呢?你放心好了,我会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慢慢宰你。” “我同意,不过,你可别太自信了;不管这手绢是不是你的,带上它,也许会对你有用。”“先生,你是加斯科尼人吗?”阿拉密斯问。“是的,先生。为慎重起见,你不推迟碰头的时间吗?”“先生,慎重对火枪手而言是一种无益的美德,但对教会里的人来说,却是一种必备的美德,我要坚持慎重行事,因为我只是暂时做火枪手罢了。两点钟的时候,我将荣幸地在德?特雷维尔先生的府邸等你。在那儿我再告诉你合适的地点。”互相行完礼之后,阿拉密斯沿着通往卢森堡的那条街走了,达尔大尼央则向赤足加尔默罗会修道院的方向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想:“我再也无法死里逃生了;但是,如果我被杀死了,至少也是死在一个火枪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