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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第2/2页)
里只有冷淡与悲悯,你只是不希望我伤心、不希望我死,对不对?”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戳中了郁霈的心。 “你不肯承认一定有你的苦衷我不会强迫你。”林让君长长舒了口气,似乎有些怀念地看着郁霈:“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外公?” “外公。” 林让君眼泪倏然涌出,他抬手遮在眼睛上,嘴唇哆嗦了几下发出极似呜咽的声音,“好、好。” “外公,您找我来还有别的事要交代我,是么?” 林让君拿开手,却摇了摇头。 “您但说无妨,我既然……”郁霈顿了顿,又说:“那您就是我的外公,您有什么愿望,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为您达成。” 林让君偏过头看郁霈,这张明明一样的脸,说出的话却截然不同。 这个郁霈冷淡端方,一举一动一字一语疏淡得体,完全不是那个后来尖锐孤僻,眼里总是充满恨意的小鱼儿。 “我快死了,我怕你外公一个人孤单又怕他跟我一起走,他这个人执拗了一辈子,做什么事都随心所欲不听人劝。” 郁霈虽然对同性/交往不以为然,但也不免为他们几十年的感情动容,“外公很爱您。” 林让君笑了笑,“你想听听吗?我跟他的事。” “洗耳恭听。” “我跟你外公是师兄弟,我父亲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花旦,收养了你外公也就是我师哥,那会儿我跟他总争谁才是师哥,他入门晚应当叫我师哥,后来他让着让着我觉得没意思,又叫他师哥。” “他对我很好,我父亲不在以后我们俩就一块儿上学、工作,那时候我先喜欢他,觉得不好就躲着他,他不知道,还觉得我跟别人谈恋爱耽误练功,生了好大一顿气。” 郁霈看着林让君,觉得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光,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青葱依旧风华仍在。 “后来我们先后进了剧团,搭档唱游龙戏凤,几乎场场座无虚席,那会儿最红的就是我们了,当年还有一个称号呢,叫颂君中兴。可惜……” 林让君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有人把我们的事捅了出来,世人对同性恋始终抱有偏见,而我们这一行也更苛刻一些,我不希望影响他的前途便提出辞职,谁知他后脚就冲团长甩了句不干了。” “那会儿事儿闹得大,大学也因此把他辞退,那时候的网络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但也经不住人传人,那会儿我们连门都没法出。” 人言可畏,郁霈明白:“后来呢?” 林让君笑了笑:“后来我们回了宛平老家,他给一所小学教书,我给人写写剧本编点新戏,你听过春平记吗?那个就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