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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第2/5页)
清圆只是听着,不过笑了笑。转眼车马到了谢府门前,老爷及一家子都在门内等着,见她们回来,纷纷都迎了上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谢纾看看老太太,又看看清圆,“四丫头见着沈都使了吗?” 老太太脸上淡淡的,“见着了真佛,该办的都办了,那头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明儿还需你亲自登门会一会沈润,奏疏也好,陈情也好,什么都别说,只给他下帖子,请他来府里赴宴。他要是来,那事儿便有眉目;若不来,这头便死了心,再另想别的法子。” 大家听后都惘惘的,没有个明确的结果,一切还是含糊着,实在叫人七上八下。 清如哼笑了声,“我只当四妹妹出马,别说十成,总有七八成的把握,谁知雷声大雨点小,竟是白跑了一趟。” 清和听了她的话,再瞧瞧清圆,那丫头是个面人,受了奚落还是笑嘻嘻的。加之自己的婚事因搬离横塘受阻,心里总憋着一口气,便接口道:“二妹妹能言善道,今儿怎么不带她去?兴许沈指挥使看在二妹妹的面子上,明儿就替咱们家解了困,也不一定啊。”听得莲姨娘直拽她的袖子。 清如是个眼里不揉沙的,只许她挤兑别人,不许别人给她上眼药,当下便阴阳怪气道:“大姐姐心里不痛快,何必冲我撒气,又不是我让开国伯家不定日子的。” 姐妹间互相揭短,你来我往的,惹得谢纾一声大喝:“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拌嘴?” 姐妹俩俱是一怔,清圆冲清和摇了摇头,清如被扈夫人拽到了身后。 谢纾定了定神,仰头看天上的弦月,“今儿太晚了,否则倒可以跑一趟……明天沈家兄弟还在不在幽州且说不准呢,全看运气吧!” 不过运气似乎比想象的好,第二天一清早命人上指挥使府打探,问明了沈润今日不回上京,谢纾二话不说便上马直奔指挥使府。 毕竟还是二品大员,沈家总得让几分薄面,门上人引了谢纾进花厅,一面奉茶一面道:“请节使少待,殿帅过会子就往这里来。” 谢纾坐定了,连吃茶都有些心神不宁。等了足有一刻工夫,才见斜对面的廊子上有人影出现。他忙站起身踱到门前相迎,这是头回见殿前司的统帅,早听说过沈润一表人才,只没想到真人竟比传闻的还要清俊斯文些。殿前司又是负责帝王出行警跸的,论派头满朝文武谁也不及他们。如此富贵锦绣,加诸于这样天人的样貌,顿时觉得不好相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越是自身优越的人,越有高人一等的眼界排场。 但官场中人,即便倨傲也不至于失了礼数。沈润远远向他拱起了手,“不知节使光临,有失远迎了。” 谢纾口中说不敢,心里难免有些彷徨。如今自己的境况,别人叫一声节使,都有种受之有愧的感觉。征战沙场二三十年,仕途的一大半是在军营里度过的,谁知今日沦落到要向后生晚辈低头的地步,宦海沉浮,果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殿帅是大忙人,咱们同朝为官,到今日方得一见啊。”他笑着,努力维持着风度,但愿所言所行不至太过狼狈。 沈润自然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谢家是世家大族,想当初剑南道节度使何等风光,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如今低声下气登门攀交情,细想起来可不讽刺么。 沈润带着笑,步履翩翩到了他面前,“实在是公务巨万,知道节使入了幽州,也不得闲前去拜会,还请节使见谅。”边说边往花厅内引,“节使请。” 都是有内秀的人,场面上很客气,互相让了一番礼,便进花厅内落座。 谢纾依着老太太的意思,并未把真实来意说明。这种请人相帮的事,还是饭桌上商量最好,眼下空口白话,既没有助兴的美酒,也没有开门的银子,单是同僚故人地套近乎,全是费嘴皮子工夫而已。 于是把家下设宴,欲请殿帅和都使赏光的客气话说了一遍,再看沈润,他满脸遗憾的模样,叹道:“这可怎么好,不是我不愿意赴节使的宴,实在是职上走不脱。明日我就要回上京了,过两天有外邦使节到访,皇后的千秋就在下月,诸班直的检阅也在眼前……待下次吧,下次沈某设宴,请节使过敝府一聚。” 这分明是婉拒了,谢纾心里有数,看来这条路不好走。然而说另寻门道,毕竟御前的事都要经殿前司之手,转个圈又落到人家手里免不得更大的尴尬,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