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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乱臣 第8节 (第2/2页)
的肚子,锋利的刀刃绞缠着她五脏六腑。 她狼狈地从春凳上跌倒在地,□□立刻有滚烫的鲜血涌出,顿时染红她洁白的襦裙,疼出来的热汗霎时变凉,冷煞她的脸。 “堂、堂姐……” 她想问沈婳给自己喝了什么,但剧烈腹痛并没有减弱,她只能趴在地上去抓沈婳的裙摆,却被她一手掐住了脖子。 混沌间她听到沈婳说:“沈霓,你可以得宠,但绝不能诞下龙种威胁本宫的地位。别怪堂姐狠心,要怪便只怪你长了张莺惭燕妒的芙蓉面,惹得皇上对你青睐有加。” 掐住她咽喉的手一点点收紧,神识开始涣散,沈霓用尽全力去扯开脖子上的手。 一挣扎,身下的鲜红还如注地流淌着,浓烈的血腥连熏香都无法掩盖,惨烈地铺满整个偏殿。 “别想着陛下能为你讨回公道,刚才给你喝的是补药,也是药引。而真正起作用的,是你每天在我宫里喝的汤。” 说完,沈婳狠狠将她摔回地上,转身大笑离开。 这是沈霓在宫中摔的第一个跟头,是这宫里唯一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下的绊子。 很痛,却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我一直痛恨堂姐毁掉我的一生。”沈霓看着表情惊愕的沈照渡,笑意恣意痛快,“但现在我要感激她,让你这可笑的妄想永远落空!” * 夜雨敲窗,惊动颐华宫一室烛光。 重重纱幔之后,沈婳陷在柔软的被褥间,全身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褙子,玲珑的身段仿佛是被云雾遮掩的雪山。 嘤咛声柔媚而短促,萧鸾穿戴整齐斜靠着坐在床尾,仿若未闻那一声声莺啼,只淡然翻着腿上的《彤史》。 “入宫十三载,侍寝不过五次。”他将《彤史》随手一扔,“难怪皇嫂会饥渴到爬上朕的床。” “是啊,”沈婳用脚趾撩他的大腿,“这些年哀家整夜整夜的后悔,要是当初嫁的是陛下那该多好。” “陛下王府姬妾成群,还能夜夜流连花街柳巷,想必能让哀家□□。” 萧鸾冷嗤。 姬妾是他培养的杀手与暗子,去妓院饮花酒也只是为了商议大事,皆掩人耳目之计,他不信沈婳现在还看不出来。 都是为了嘲讽他罢了。 他敛袖而去,夜寒携风带雨而来,拂起层层轻纱,又瞬间落下。 萧鸾走后,沈婳面无表情拔出玉祖,掀开最后一道纱幔的结璃小跑到她床前,伸手替她解下脚踝上的布条。 “娘娘,我们告诉国公爷吧。”结璃跪在踏板上,哽咽哀求道,“国公爷从小疼爱娘娘,绝不会让娘娘受如此屈辱。” 沈婳披上外袍,半点涟漪不起:“他若忌惮父亲,岂敢如此羞辱我。” 靖王军能轻易攻破宫门,她父亲功不可没。 藩王起兵造反成功简直天方夜谭,萧鸾刚起兵时,沈正平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作为国丈他也不得不和萧翎站在同一阵线。 直到靖军兵临京城,萧翎大势已去,沈正平丝毫不管她这个女儿的处境,选择打开城门投诚萧鸾。 可笑他还以为自己的大功臣,恐怕萧鸾早就对他这株墙头草起了杀心。 但成国公府可以倒,她沈婳绝不可能。 萧鸾对她是有情的,不然怎么直至今天还如此恨她? 而她就要用这一点情换自己独善其身。 她疲惫地打发结璃出去:“你去取水吧。” 话音刚落,突然殿门破开,纱幔凌厉扬起,烛光顿灭,一把金刀横在沈婳颈侧,杀气凛然。 -------------------- 第11章 十一 沈婳看不清来者,但这人气息是陌生的,尖锐而暴戾。 “若知道你逼沈霓喝过绝子汤,本侯在破宫门那天就先将你拦腰斩开。” 沈照渡的声音很好认,有被大漠的风吹过的粗粝,也有少年郎特有的爽朗,只是太过阴沉,寒意渗人。 沈婳一怔,心中顿时了然。 “哀家就说怎么派多少人去找都没找着,原来她被都督藏起来了?” 宫门失守太快,后宫只有萧翎亲自安排的沈霓逃了出去,作为中宫之主的她怎不气愤甘心? 凭什么沈霓可以自由,而她却要被锁在这深宫中步步为营? 沈婳恶毒嘲讽:“若知道你与沈霓有淫|乱后宫之心,哀家当年就该把你们俩赐死。” 刀锋立刻刺进皮肤,沈照渡伸手掐住沈婳的脖子:“说话真难听,不把你毒哑可对不起本侯的耳朵。” 女子重名声,他觊觎沈霓不假,但听不得他人这样折辱她。 他用力捏住沈婳的两颊逼她仰头,扯下挂在腰间的水囊咬开塞子,将里头刚煮好的药尽数倒进沈婳的嘴里。 “唔——” 滚烫的药汤毫无防备地冲进喉咙,呛进气管,沈婳尝不到任何味道,一味咳嗽,又无法挣开,只感觉一把熊熊的烈火灼烧着她的口腔,顺着喉咙滑到胃里,像凉水下热油,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