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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城门又如何,凌申军不抢不杀,马蹄下江山一统、天下归心,岂不更好。 可他们是兵不是帅,左右不了乾坤,只能随波逐流,到最后用自己的血温润了凌申军们如霜的刀。 快去求皇上,归还帅印,让渝王他们领兵来,这里真的撑不住了。 已经快一月了,刘辰自己都不知道是哪来的蛮劲,而今粮仓要空了,水源霜冻了,将士的心散了,他也累了。 城楼上的士兵不敢耽搁,火速的策马冲向皇宫,可宫门口早就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他废了好大的劲,才总算把消息传了进去。然而闻讯后的夏侯俨玄则是面容冷峻,冰冷的唇紧紧闭着,良久才道:太尉,马车备好了吗? 回皇上,粮食、衣裳都备妥了,您弃城吧。 不弃又能如何?活下去,兴许还有机会,手握着三王帅印,夏侯俨玄垂眸审视了片刻,悠悠启唇:带上渝王他们一块走,这是朕最后的机会。 耗了那么久,凌申军定是已经破釜沉舟了,若是这时候动用上异姓王的兵力,无疑是白白送死。他宁愿带着这些兵弃城遁逃,日后,尚还能存有一息。 环顾了圈大殿后,夏侯俨玄眼露眷恋的紧睨着那张龙椅,暗咬了下牙,拂袖往殿外走去。总有一天,他可以牢牢的那稳龙椅,睥睨天下! 皇上,皇上慌乱的通报声又一次传来。 夏侯俨玄一震,生怕听到城门告破的消息,屏着息,他颤抖着开口:说! 王王爷们出宫了,勤王之师倒戈了 谁放他们出去的!!震怒的吼声回dàng在殿内,夏侯俨玄的瞳孔蓦地放大,嗜血的眸子吓得士兵一阵哆嗦,瘫软在了地上。 同时倒地的还有夏侯俨玄。完了,终究还是完在了他的手上,姐姐一生的心血,到头来竟是毁在夏侯氏的手中,何等的讽刺。 皇上,小心龙体太尉上前,试图想搀扶夏侯俨玄,却被他投来得视线骇住了。 真是看守得力!咬牙切齿的话从夏侯俨玄的唇齿间迸出,忿然的目光死瞪着太尉。他早该料想到的,一个连自己妻妾都怕的男人,又怎可委以大任。以夏侯俨铮的心机,兴许只要小小恐吓,太尉便会立刻放人。他竟天真的信了太尉,只因为这是当日殷后选出的臣子! 勤王之师倒戈了 喃喃呓语声从夏侯俨玄口中溢出,断断续续,一直回dàng着。这一刻,他仍旧未能明白,究竟是他bī的,还是天下面前连兄弟之qíng都不足为信了? 勤王之师倒戈了。 浅短的一句话,恍如咒语般,让蓟都的城门、大昶的基业轰然崩塌,也让瓮城内的刘辰猝然倒地。腹间的血潸然涌出,他死死的抓住凌申士兵的脚,满身的血让他看起来很是láng狈。已经无力再动弹了,可刘辰还是拼死的护在一个小昶军身前,仰起头,祈求的目光看向动手刺他的凌申士兵,吃力的吐出话:不要杀他,他还要回去回去陪他爹娘过年 士气大振的凌申士兵却充耳未闻,俐落的从刘辰身上拔出刀,毫不犹豫的挥向他身后的小昶军。 千钧之际,却被领兵涌上城门的凌珏尘赤手拦断:不准再杀了! 皇上那个士兵显然理解不了他的言行。 修整军队,准备进皇宫。珏尘没有解释,只是丢了句话给范志,凌厉的目光轻扫过凌申士兵,也足以让他冷静了下来。 想到自己方才发疯般的行径,他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一个劲的冲着一旁的ròuròu和范志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我没想杀他。 四处的昶军都已经器械了,周围像是忽然都静了,方才的硝烟依旧还在弥漫。ròuròu侧过头,轻抚了下惊魂未定的士兵。她该庆幸的,幸好这场战事终于结束了,幸好 我去整军。范志轻哝了句,胡乱的用衣裳擦去刀刃上的暗红,匆忙跑开。 ròuròu依旧没有回神,尸体遍布的瓮城里,涌入了不少百姓,哭喊声震天。比起方才的厮杀人,更让人撕心裂肺。凌申军们来回走动着,扛抬着自己人的尸体,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腐朽的气味,一直弥漫进人心。 珏尘没有急着挥师入宫一鼓作气,一步之遥,他反倒心静了。伫立在瓮城之中,他负手仰头,轻擦去喷溅在脸上的血,如铁生锈般的气味钻进鼻息中。结束了吗?这一刻,他脑中是一片空白的,没有任何的念头,只想静静立在这瓮城里。 闭上眼,似乎还能听见曾经这里豹子的咆哮声。 这是故事开始的地方,也是结束的地方,唯一不变的是血腥依旧。 是渝王他们。 马盅的提醒了,吸引了珏尘和ròuròu的注意力。不远处,渝王jiāo叠着双手,冷睨着眼前的惨状,唇抿得很紧。似乎有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他不想去理清,纯然的眸轻抬了下掠过珏尘,直直的锁在了ròuròu身上。 紧凝了她许久,俨铮的唇边忽然浮现出一抹笑意,跟着ròuròu也哼笑了声,只是刹那,却是两道耐人寻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