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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气到了。 气得连来的目的都忘了,她该是想让我握住少清的。 少奶奶,您这是何必。待二娘远去,心易担忧的开口相劝,想是不解向来忍气吞声的我,怎么会忽然这么做。 因为我累了。我抚着额前发,无力的靠向栏杆,凄哀一笑:心易,我撑的好累,到底晨姨当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硬生生的把我往水深火热里推。 可是您还有少爷啊,他待您真的好,怕也是真的动qíng了 那你觉得他会为了顾全我的颜面,而狠心不去见以死相bī的怡妃吗? 我毫不客气的打断心易的话,堵得她哑口无言。不再为难她,我转过头,依旧笑着。我不恨也不怨,只是好想亲自问晨姨一句为什么 眼前篱笆圈起一地兰花,是少清为我亲手摘种的,他日日苦读倒也不忘找人侍侯这些兰。晚秋了,建兰已谢,迎着萧瑟冷风孤立的是寒兰。飞絮伴风,抚面而来,凭添缕缕惆怅,让人心qíng无端的低落。 少奶奶,书房的帐又堆成山了。心易陪了我良久,见我就这么孤立了一晌午,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依旧没出声,怔怔的望着满地寒兰出神。恍惚的连自己都不知心飘去了哪,这样的日子到底要熬到几时才休。 少奶奶 心易再次尝试着轻唤,我缓缓转头,看着她眼神无助,转念悲悸的笑了:这兰花漂亮吗?闻言,心易不解,只傻傻的跟着点头。我蹲下身,随手抚上一株,有听过李太白的孤兰吗? 心易摇着头,摸不清我的用意,我凄身嗅着兰香,淡淡入鼻,果真是王者之香:若无清风chuī,香气为谁发。呵呵,多应景,再美再香亦不过几株孤兰罢了。 大嫂,怎生出这般感叹了。我闻声回头,少歆紫纱加身,轻盈飘逸而至。眉宇间,几分宛然宽慰。 奴婢给四小姐请安。 我娘命人煮了药膳,心易你去瑾园的膳房替你家少奶奶拿来。少歆挥手,支开了心易。 说完,她拉着我随意的在一旁的石阶上坐上,凉凉触感透肤入心。我没说话,依旧望着远处发愣,等着她先起话题。 大嫂也觉得大哥忽然失踪了好些天,是去想法子见怡妃了吗?终于她开口了,一听就是个直话直说的丫头,饶不来弯子。 我支着头,略微将目光投向她几分:我不知道。未留只字片语,两天前我一早醒来,他便没了踪影,至今没有音讯。我无法不去听信那些传言,可也不想被流言牵着理智走。 大哥不会去,我问过他,他告诉我说是太了解游怡,怡姐姐是那种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负她的人,也不会杀了自己的。既然明知是故意,大哥又怎会去。我的回答,让少歆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呵,如人饮水。但凡以爱为名,明知龙潭虎xué依旧会闯的人多了去了,谁又知少清不是呢。我不想说什么,只想等着他亲自给我解释,信或不信连自己都把握不准。 大嫂。少歆重重的吼道,转过身,瞪着我,你斗不过怡姐姐,这样的消极怎么都赢不了! 我丝毫都没想过要和游怡斗,太累,我不想费力:如果我和少清的夫妻qíng分,是建立在我一再的委曲求全、步步退让和隐忍上,那还不如不要。 为什么要这样,已经忍了那么久了,所有人都瞧得出来大哥越来越在乎你了 我起身,不想深谈的打断了少歆的话:那不是在乎,是妥协,如我一般的妥协。我们不是挣不开对方给的诱惑,只是挣不开这轰轰烈烈明媒正娶的枷锁。 言完后,我连送客都免了,自顾自的离去。心烦时,便不想多话。就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想做什么,就因为顿悟了晨姨的意思,我才不想忍了,骨子里的叛逆让我硬bī着自己不要做棋子。 我不要一直傻傻的屹立着,独自一人傻傻的揣测他的心思。 少奶奶,大舅爷来了,老夫人让您去前厅呢。 我抚着暗疼的头,刚躺下,想小歇片刻。心易就推门而入,搁下汤盅,禀报着。没有一种感觉,能比得上最迷惘时见到亲人。我开心的起身,一扫愁绪,浮笑在颊,连衣都懒得更,直冲着前厅而去。 骆车缓缓前行,我惬意的翘着腿,随手轻巧的替自己的扎着发髻。大师兄靠着车壁,透窗望着街上的热闹,许久后,放下车帘,忽然问道:最近没惹什么祸吧? 我那么乖巧可人,能惹什么祸!我挑眉,回的理直气壮。 你呀,都出阁了,也侍奉少清不少日子了,xing子怎么还是那么躁。若是让晨姨知道了,又该为你揪心了。他摇头,无奈的规劝。 大哥,你若是真瞧见了我在夏侯府的样子,该是要硬生生吞回这话了。我苦笑,对了,晨姨一直再担心我吗? 师兄瞪了我眼,眸中写着明知故问,叹了声:可不是,就连潇叔也没少记挂你。就怕你去了夫家惹祸,又被退了回来。晨姨啊,每回吃饭都忍不住念叨你几回,虽然还是冷冷的,可也瞧得出是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