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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务滋便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退缩低首,大气也不敢出。在他面前,连一贯嚣张的杨夫人也收敛了许多,对他说话客客气气,乃至轻声细语,全不见以往的气焰。 在宅中住下后,王务滋格外留意李玮的举动,派了很多人监视他,李玮从清晨起身到夜晚就寝之间的qíng况,事无巨细,都会有人跑来向王务滋报告。我看在眼里,不免觉得过分,便私下对他说:先生保护公主自然尽心,只是关注驸马动静至此,岂非太过? 王务滋叹道:你与我共事多年,与公主又是这般qíng形,我也不必瞒你,此番苗贤妃让我前来,原是有所嘱托。她明白公主痛恨驸马,二人之间绝无和好的可能,因此命我留心观察驸马行为,若有一丝不妥,例如对公主不敬或口出怨言,都要上报官家,以便日后请求官家允许公主和驸马两厢离绝,让公主回宫长居。 我不知道他的意图李玮有没有察觉到,反正李玮以后的表现实在无懈可击,每日早晚过来向公主请安,知道公主不想见他,便遥拜于阁门外,随即默默离去,绝不惊扰公主。他待公主恭谨,对王务滋也尊重,有时面对王务滋刻意的挑衅也无一句怨言。而且在韵果儿被软禁的qíng况下他也没有让任何侍女侍寝,使王务滋连说他好色的借口都找不到。 韵果儿也是有气xing的,在被禁足后她开始绝食,不久即气息奄奄,而王务滋也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无论李玮和杨夫人如何恳求,后来,是我去打开韵果儿的房门,把她扶了出来,送到杨夫人那里。 杨夫人很吃惊:梁先生放她出来,是王先生许可的么? 我摇头,说:没关系,我会向他解释。 我准备离开时,韵果儿忽然开口请我留步,然后低声问:你也认为,我是要害公主的么?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我不确定。 那你还救我?韵果儿问。 我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在我面前死去。 她恻然一笑:你一直都是这样 瞬了瞬gān涩的眼,她抹去多余的qíng绪,又寻回了平静的语气:我要设法让公主接受她的夫君,如果不行,那让她怀孕,生下一个自己的孩子也是好的,这样她以后的生活就有了寄托,她也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在你离开后。 半晌沉默后,她又略略勾起了唇角:不要这么惊讶地盯着我。你一定也能想到,你与公主,迟早是会被人拆散的。 第十二章 luǒ戏 (由 :3244字) 嘉祐七年正月十八日,今上照例御宣德门观灯,召后妃、公主。诸臣及命妇随行。此前谏官司马光、杨畋等人言说去年诸州多罹水旱,鳏寡孤独,流离道路,希望今上减少游幸,罢上元观灯,以悯恤下民,安养神圣。但今上仍决定不罢灯会。登上宣德门后,他一顾左右从臣,说出一个理由:正是因为去年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所以朕才想借此佳节,与历经苦难的万民同乐,而并不是为满足朕一人的游观之兴。 在今上眼中,公主显然也是历经苦难的万民之一。观灯间隙,他频频转顾女儿,问她可否喜欢足下这片灯火楼台,公主总是浅浅笑着说喜欢,但投向火树银花的目光散漫无神,在长期心qíng郁结之下,这儿时最喜欢的游观项目已激不起她多大兴致。 观灯之时城楼下依旧有诸色艺人各进技艺,在两名女装相扑表演时,公主难得地倾身垂视,表示了特别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