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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阎兄这话说得可离谱,才偷了人来,怎么就思了。 苏离离心中呕了个十七八遍,暗道:哟哟哟,你两个还打qíng骂俏了。真是人在江湖飘,哪个不风骚。啊呸! 那男子讪讪笑道:大冬天的不思却思什么,我就是思也是思你呀。 但听那女子勃然厉声道:你放老实些!那人厉害着呢,正是该用心的时候,一个不慎,你我都别想活! 男子嘿然而止。 二人沉默半晌,那女子声音毫无qíng绪,道:布置吧。这方圆五里就这里有间房子,有灯光,他自然会往这里来。 那男子应了,两人淅淅娑娑在屋里摆布了一阵,似是在拖什么东西。安静了一会儿,只听那男子叹道:真像啊! 女子道:你外面荒糙丛中伏着去,费了大半月的心,若是还治不住他,咱们只好逃快些了。 男子道:好,你手伸过来些。 那女子却又止住他道:等等,我先把这丫头的xué道点上,一会儿她别醒了。她走上前来,隔着袋子在苏离离身上拍了两拍,苏离离那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知觉,瞬间又麻痹了。 少时,只听那男子的脚步声出门而去,门扉虚掩。那女子在屋子里却悄无声息。四周安静下来,连一根针掉地都能听见。苏离离没有听见一点脚步声,眼不能看,手足不能动,寂静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感应分外qiáng烈,越来越近。 半晌,门缓缓而开,咿咿呀呀地响,显见得是以极轻的力道从外面碰开了。既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呼吸声,苏离离却几乎想叫起来,心里狂跳着,木头,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木头以掌力震开木门之前,已屏息静听了许久,屋里有两个人,两个人的呼吸都很弱。门扉缓缓打开,他便看见苏离离跪在屋子一角,长发低垂,梁上吊了绳子下来绑住她双腕。她身子微微后倾,身体被绳子拉住,yù堕不堕,仰着的面孔雪白,仿佛出气多,进气少。 还有一人的呼吸来自屋子一角的一只麻袋,竟是被人缚住了装在里面。木头站在门前,再确定了一遍,屋里再无一人,他也无暇再多想,缓缓走向苏离离。苏离离人在麻袋里,却仿佛能感到他每一步都走在自己心上,眼泪止不住从眼角滑了出来。 人一哭时,呼吸便不平顺。木头内力丰沛,些微的差别已辨了出来。他在苏离离三尺之外停下脚步,又细听了听,迟疑片刻,绕过苏离离往麻袋走去。只听机栝声极轻地一响,脚下木板陡然一分向下陷去。 木头身子一空,已在陷阱之中。他应变也快,闪身一侧,蹬上旁边石壁想借力上跃。然而那石壁却异常的滑,他一踩之下没成上跃之势,反越向下滑了数丈。一路急滑,须臾落到阱底,竟没站住,一跤摔在地上。 手上一摸,滑腻腻的,全是芝麻香油的味道。木头定了定神,仰头看去,头顶只剩了那根长绳兀自摇晃,那人果然不是苏离离。这陷阱极深,约有十五丈,九尺见方的井壁竟全是用大块白瓷贴砌,边角严丝合fèng,细若毛发。整个井壁上都涂了一层香油,光可鉴人。 需知一个人的轻功再好,也难以凭空一跃十五丈高。若是这井壁不是白瓷涂油,以木头的武功,九尺宽窄间倒可以回旋而上。然而这布下陷阱的人,心思也高明得紧,似此油滑,除非两肋生翅,否则怎上得去。 木头把稳了力缓缓站起身来,才发现这陷阱底面漏斗一般微斜,中心一个拳头大的深dòng。因其油滑,无论你往哪里站,这些微的倾斜总能将人送到那dòng口去。 只听头顶上一人银铃般笑,探头在井边道:喂,你摔着了没有啊?这陷阱挖得既深又直,她声音从上传来,空dòng地响。 木头心中思量对策,随口答道:倒也没摔着什么。 那女子轻声笑道:是啊,我怕你闻着菜油不好受,还专门找了芝麻油来涂墙。小兄弟,我可还真有些舍不得杀你。听她声音本是个年轻女子,然而她说到后一句时,霍然变成了云来客栈老板娘的声音语调。 木头淡淡道:你的易容术也很不错啊。我真想杀了你。 她嘻嘻一笑,自下颌缓缓揭起一张半透明的胶状面具。那面具柔软稀薄,拉扯开来却又迁延不断。待她整个地揭了下来时,但见明眸如水,肤白如玉,趴在陷阱边翘脚笑道:你说是我漂亮,还是你那个媳妇儿漂亮? 木头眯起眼睛看了一阵,慢慢道:我看不清楚,要不你把我弄上去仔细瞧瞧。 她却嘻嘻笑道:我不受你骗,费了我许多力气才想出这个法子来捉你,你上来了谁还治得住你。 苏离离在那麻袋里听得她声音有种别样的娇柔,轻浮调笑,只觉ròu麻恶心之至,心中狠狠咒骂:贱人!贱人!顿了一顿,再骂,跟这种贱人有什么好说的! 木头却浑然不觉,扬声道:你费了许多力气捉住了我就是要我鉴赏你的容貌? 她懒懒解释道:当然不是,是有人要你说出你知道的东西。你说出来,就可以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