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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朝 第17节 (第2/2页)
糕,有内侍尖锐的音色由远及近传来,“陛下到,皇后娘娘到——” 满宴官员起身恭迎。 纪榛有点失落地收回手,一口将剩下的粉糕塞进嘴里。 沈雁清蹙眉,压下细微的不悦,朝着天子行来的方向垂首作揖。 纪榛一边行礼一边嚼着软糕,可是方才香甜的滋味皆因沈雁清不肯吃他喂的糕点而变得有些苦涩。他双眉不展,困恼叹气,仍不忘窥探龙颜。 恢弘华丽的大门,内侍拥簇着威仪万千的帝后进内。 众臣高呼,“臣等觐见陛下、皇后娘娘。” 纪榛顺着呼声望去,年近五十的天子黄袍加身,神色庄严,不怒自威。 他总算将软糕咽下去,与众臣一同呼道:“吾皇万岁,吾后千岁.....” 作者有话说: 有一至理名言称,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越是在乎就越是死鸭子嘴硬,这种人叫沈大人。 沈状元(冷脸):不好笑。 第18章 大衡朝皇帝李尚徽是个传奇人物。 李尚徽属先帝第七子,母妃只是皇后宫中一个小小的宫娥,得先帝一时兴起宠幸。 宫娥福厚亦福薄,得了皇恩又诞下皇子,岂知皇子还未满月就突得怪病暴毙。皇子的母妃身份卑贱,又不得先皇厚待,在宫中举步维艰。 可就是这样一个被人人瞧不起的皇子,竟八面玲珑拉拢了朝中无数大臣为他党羽,在血腥的夺嫡之争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大衡朝新一代的天子。 坊间有传闻,天子的亲母乃先后所害,因而天子一继位先后便无端仙逝。皇家秘事最能勾人心,众说纷纭,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知晓。 纪榛见过李尚徽多面。 儿时父兄就时常带他参加宫宴,这三年他与沈雁清成婚后,来宫中的次数少了。几月前倒是见过一回,只是如今再看,不知是否朝务繁忙之故,天子的眉宇间威严依旧却有些疲态。 纪榛又看向皇后。 薛后出身尊贵,父亲是赫赫有名的武将,当年天子得以继位皇后的母家没少助力。帝后琴瑟和鸣多年,乃佳话一桩。 纪榛兀自想着,太子携太子妃与皇长孙入内。 三人朝入座的帝后行礼,皇长孙颇有父亲风范,小小年纪很是稳重,跪地叩首,稚嫩的童声在殿中响起,“孙儿叩见皇爷爷。” 倒是和乐融融。 纪榛偷摸了颗酸梅,拿袖子掩盖塞进嘴里,酸得他打了个寒颤。 帝后一入座,宴会才是真正开始。 纪榛不搭理旁的人对皇长孙的祝福语,也不看舞乐杂耍,只管收拾流水似的美食。 这也好吃,那也好吃。恨不得多长出几个胃把一桌子的膳食都打包带走。 吃个八分饱他才满足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听得天子让众臣前往马场,心思活络起来,问沈雁清,“可是到了玩乐环节?” 沈雁清颔首,与纪榛并肩和一众官员出屋檐。 日头绚丽,马场上摆了几个箭靶,已有年轻官员迫不及待上马射箭。 彩头由在场的朝臣提供,胜者可得。 纪榛骑术不佳,又不会射箭,此项目只能旁观,圆眼转来转去,看向高台的帝后,又一路望过去。望到女眷位,道:“灵越公主也来了。” 灵越公主排行第九,是三殿下李暮洄的胞妹,比纪榛还小两岁,性情柔和。 纪榛与之玩乐过,想打个招呼,方抬起手就被沈雁清拦住,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沈雁清说:“有投壶。” 纪榛旁的不行,投壶却是一把好手,顿时被吸引注意。 他拉着沈雁清凑到最前头去,众人正在商讨头彩由谁出。 纪榛无意瞥见蟒服上别着的羊脂白玉,很是别致的牡丹样式,他顺着玉石往上看,是李暮洄。 李暮洄笑迎纪榛的视线,干脆地解下羊脂玉,道:“就拿本殿这块璞玉做彩头罢。” 内侍弓腰而上,玉石系在了木架子上,在日花里泛着晶莹的磷光。 纪榛喜欢得紧,也管不得羊脂玉的持有者是谁,喊道:“我也要玩。” 沈雁清眉心一皱,内侍上前将竹制的箭矢乘上。 “沈大人也玩?” 纪榛已经站到规定位置,对沈雁清抬颌道:“念书我赢不了你,投壶我定比你强,沈雁清,我们比一局?” 阳光下的少年明媚又放达,随性地掷出一只箭矢,叮的一声,精准掉进铜壶口里。 纵是平时暗笑纪榛是草包的众人此时也不禁抛却些许偏见。 沈雁清很轻微地勾了下唇,将箭矢往前掷,箭矢射入更为狭窄的左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