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落俗游戏 第2节 (第2/3页)
” 这倒不是借口,夏丽的病确实拖不得了。 车刚到医院雨就停住了,夏天的雨,能从下午那会儿下到天黑已经算老天相当给面子的了,小张帮忙将夏丽扶到后座,夏安远将医院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听医生嘱咐了几句,这才钻进后座。 “走吧。”他拍拍小张的肩。 车子应声而动。夏安远给昏睡的夏丽系上安全带,又将她额间垂下来的碎发拢到耳后,静静地看了会儿她。 许多年过去,生活与病痛早已将夏丽折磨得不成人样,两边脸颊瘦得凹下去,乍一看有些吓人,但认真去描摹,还是能轻易找得出她年轻时令人惊艳的模样,夏安远跟她像了八成。 调整好姿势,他把夏丽的脑袋轻轻靠到自己肩膀上。 为了照顾病人,小张开得并不快,夏安远打开一点窗户缝,让雨后潮湿的空气在车内流通,车窗外是他看了四年的小城风景,安静的街道,陈旧的建筑,单调的霓虹,这一切都随着夏安远的思绪往后飘去,逐渐褪了颜色,成为他记忆中定格的画面。 “远哥,”小张看了看后视镜中的夏安远,忽然觉得有点热,他问,“你这一去,什么时候回来啊?” 夏安远凝眸望着窗外,随口答:“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那你家的房子要租出去吗?” 夏安远看向他:“我贴上广告了,半个月都没人问过,估计不好租。” 小张立马移开眼神,认真地盯着前方:“咱们那儿的房都不太好租,本来外地人就少,环境又差,更就没人想要了,倒是旁边那条街的人不嫌弃,可咱们也嫌弃她们不是……没事,你放心去给夏姨看病吧,我在家有空就帮你找找租客,多少也是一笔收入嘛。” 夏安远闻言,有些疲惫地垂下眼帘:“租也租不了几个钱,太麻烦你了,随缘吧。” 见他疲倦,小张不说话了。林县城区很小,没多会儿车便驶上了高速。因为夏安远不大会开车,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小张一人开了下来,第二天下午才到达津口。期间夏丽一直没醒,到服务站时从洗手间回来,夏安远瞥见小张还偷偷小心翼翼地去探她的鼻息,却没说什么。 到了医院,小张帮忙把夏丽送进去,又前后帮着把一堆住院手续办完,夏安远兑现承诺,不仅带他找了个医院周围看起来最好的中餐店下馆子,还给了他双倍车费。 小张有些愣,说什么也不肯多收夏安远的钱,但夏安远无论如何是不会把掏出去的钱再收回来的。小张只得作罢,一边吃着菜一边说:“远哥你太客气了,我说吃碗面就成,你还来找这种馆子。” 说着说着他放低声音:“你不知道医院附近的馆子都很贵嘛,车站附近的也是!” “吃吧。”夏安远笑了下,开了瓶啤酒对瓶吹,“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他咽下啤酒,冰凉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萦绕,他看着啤酒瓶里丰密的白色泡沫走神,心想那个人是不是这时候又去了杂货铺,要买一包白沙。 昨天看他离开的背影那么匆忙,是自觉姿态输给了自己,丢了他纪大公子的面子么? 当然,即使他还会再去,也找不到自己。 想到这里,夏安远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放心吧,不会缠着你。 第3章 老板呢? 千里之外的林县,多一人或是少一人都不影响人们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仿佛复制粘贴,昨天上演了什么,今天依旧出演,夏安远在这里的四年,亦是如此往复。 那辆迈巴赫驶入了这条小巷,比昨天的时间要晚一些,因为它的主人在换西装时犹豫了一下,搭上一块新表,又往手腕上喷了香水。 等香水味散得差不多,他才坐车出发。 老远就看到杂货铺门口堆了一堆东西,其中就有夏安远前几天拆下来的那个电风扇。 他正了正领带,车停稳几秒后才下车,像平常走向会议室那样,从容不迫地顶着烈日走向这个小杂货店。 “有人吗。”他清了清嗓子,忽略了右手边那堆等人来收的废品。 “来了来了。”一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抱着一堆纸壳出来,将它们扔到门口的废品堆里。 “还真有这么一人。”她见到男人似乎挺高兴,扯着嗓子冲旁边凉菜铺喊,“老王,老王!是这人吧!” 老王早就露了脑袋在旁边看了,闻言急忙点点头,小声说:“是他是他。” 男人蹙眉,又问了一遍:“老板呢?” 妇人叉腰笑道:“我就是老板。你要一包白沙是吧?不巧,白沙卖没了,要不来几包中华?这最贵的烟了……” 男人双手撑上货柜,黑黝黝的眸子死盯在妇人脸上,深潭一般,里面像有凛冽的寒意,“我问,这儿的老板人呢。” 低沉的声音很有威慑力,意识到事情有变,他不再像刚才语气那般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