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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难为 第1节 (第2/4页)
俊朗,双唇紧抿成线,神色不愉。女人则秀雅绝俗,头上的倭堕髻上斜插一根碧玉棱花双合长簪,说不出的温柔可人。 坐在他们夫妻下手的则是一个青年妇人,她形容憔悴,眉宇间笼着轻愁,正踌躇不安道:“……后来以我无所出要和离,六郎万般不舍,但应家早已不待见我,侄女也并非是那等死缠烂打之人,遂拿着和离书回来了。” 中年男子是如今孟家家主孟珏,孟珏之父原籍襄阳,少时孤贫,但博览群书,手不释卷。后来冒籍在颍川参加武举中了武生,是非常有名的抗倭名将,累进官都督同知、左军府都督、太子太保,人称孟太保。他父亲共有两子一女,长子就是其兄孟璟,官至从一品开府仪同三司,三年前亡故,孟珏亲自为其兄长扶灵回襄阳郡。长姐则嫁给大齐高门钱塘应家,生有六子,侄女彤娘便是亲上加亲,嫁给了长姐的小儿子六郎应淮。 原本这桩婚事是亲上加亲,外甥应淮是应家才能最为出众的郎君,而侄女彤娘也是秀外慧中,是兄长的掌上明珠。他夫妇二人成亲后,感情一直都很好,姐夫和大哥相继去世,更是互相扶持愈发亲密,中间二人有过一女夭折,但统共也不过成婚五载,居然以无子让彤娘和离归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孟珏扶额:“若让儿还在,何至于此?” 提起孟让,大家又是一滞,孟让是彤娘胞兄,也是孟珏侄儿,由于孟珏是老来子的缘故,他和孟让年纪相仿。孟让是整个孟家最精彩绝伦之人物,有旷世之才,越世负俗,不循常检,为皇长子幕下第一人,一直为皇长子封太子奔走,只可惜去岁过世。 孟珏年少时去长姐家作耍,那时父亲亡故,应家对孟家就没有那么热络了,长姐嘱咐他们让他们少过去受气。 现下看来果然如此,大哥去世,侄儿孟让也没了,他这个叔叔虽然十八岁考取武状元,随父兄四处征战,二十四岁就因为战功升任云南副总兵,但御下不足因事去职,又常年和文官关系非常处的非常差,只以游击的身份听候调遣。 到这几年因为要打鞑靼,他带家眷驻扎宣府,平日有妻子出谋划策,弥补他的不足之处,故而才以战功升为正三品参将。 可一个参将,应家如何会忌惮?尤其是应家近来投靠了南卫军提督,忠勇侯江家,忠勇侯正是大皇子妃的父亲。 孟珏因为是孟家小儿子,素来性情骄纵,虽然打仗是一把好手,镔铁刀重一百二十多斤,马上轮转如飞,人称“孟大刀”,因此,想起侄女的遭遇,正欲破口大骂时,一双柔夷轻握住他的手,他瞬间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自古柔能克刚,韩氏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女子,连彤娘也很少见到婶娘发火,倒是叔叔常常是头发丝儿都带着火星,这二人,一个人像潺潺溪流,温柔恬静,另一个似铁砂锅里的板栗,性情如火。 “彤娘,既然应家和你和离,应家是不是已经有下家了?我们虽然不能恶意揣测别人,但也要知晓一二。”韩氏问起。 孟彤娘掌家几年,也并非是真的浑然不觉:“据说是宁国公主出嫁几年丧夫,她是陛下爱女,极其受宠,京中才子要科举中试,哪个不要行卷,她那里便是一条青云直上的路。说起来,还是哥哥让六郎去宁国公主府上行卷的,哪里知晓……” 韩氏听了也微微叹气:“真是造化弄人,我看应家也肯定是愿意接这门亲事,本朝驸马都尉皆可参政,甚至禁军多由驸马担任。” 真是一语中的。 这个驸马绝对要自己人,应家想有从龙之功,若是掌握禁军,为大皇子打开方便之门,日后应家封侯拜相指日可待,而宁国公主也能得一佳婿,毕竟应淮还十分年轻,美资仪,才学斐然。 孟彤娘又拿帕子出来抽抽噎噎的哭泣,只见一位少女蹁跹而至,她一袭鹅黄色的衫子,颈上垂挂一串明珠,脸颊微微泛红,就像露珠一般,晶莹剔透,清纯娇嫩。 彤娘出嫁时,堂妹蕊娘还只是个垂髻女童,如今却成为了这样天姿灵秀清丽脱俗的绝色佳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