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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第2/2页)
在意的是背或者抱吗,他在意的分明是那难以启齿的理由! 寺中清净,祝珩从小心性淡泊,过得犹如苦行僧,对于房事的了解仅限于话本,他未曾像话本中写的那样春心萌动,更未曾自读过,偶然的身体需求都是泡泡凉水草草了事的。 是以遇到眼前的情况,祝珩根本无法泰然自处,心中慌乱羞怯,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来。 可惜燕暮寒不给他躲藏的机会,抓着脚踝就将人拖到了床边,跟个野蛮的土匪似的,动作间带着一股要霸王硬上弓的狠劲。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祝珩被拽出了火气,他心中本就燥乱,抬腿便蹬,有几脚踹实了,赤裸的脚心蹬在燕暮寒的胸腹和大腿上,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他感受到柔韧的肌肉。 期间好像还踹到了别的地方,只听得燕暮寒闷哼一声,松了手。 祝珩趁机收回腿,又爬到了床榻里侧,紧紧挨着墙壁:“燕暮寒,你,你怎么样了?” 踹到的地方比肌肉软,不像实处,位置似乎在腰腹以下,该不会是……祝珩苦着脸,他今后还得仰仗燕暮寒,可千万别把人踹出个好歹来。 “不怎么样。” 那一脚再重点,就能送他去当太监了,还好祝珩身子骨虚,没有多少力气,燕暮寒半跪半伏在床榻上,暗自庆幸。 不过没力气也不完全是好事,一脚踹过来跟挠痒痒似的,不疼,但是勾人得紧。 燕暮寒眼底的火烧到了身体里,手掌攥紧,很快又松开,盯着不远处的祝珩,目光幽深,像极了凶狠的狼盯上了满意的猎物,将要将之摁在爪下,吞食入腹。 地面是凉的,月光从窗口透进来,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色,燕暮寒冷静下几分,也不着急起身了,屈指敲了敲床榻:“祝长安,为什么不想去找医师?” “我没事,只是吃的太多,补……过头了。”他这样唤,总让祝珩想起祝子熹,“你还是唤我的大名吧。” 补过头? 燕暮寒听不懂委婉的暗示,一边思索着他这话的意思,一边拒绝道:“不行,我就要唤你祝长安,不过我唤的不是你的表字。” 不是表字,那是什么? 祝珩又燥又羞,为了转移注意力,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长安是他的表字,他与燕暮寒是在四水城相识,如若有前缘,恰在加冠礼举行之前,那时表字还不复存在,燕暮寒知晓的就是……乳名。 长安,最开始是他的乳名。 十三岁参加宫宴之前,祝珩时常偷溜出佛寺,他向往话本中和祝子熹口中描述的恣意江湖,每每都会化名为祝长安,以不同的身份看一看这个世间。 如若燕暮寒唤的是他的乳名,那他在十三岁之前就见过了燕暮寒。 祝珩一下子来了精神:“你是几岁去的南秦大都?” 在前往四水城之前,他从未离开过明隐寺,如果他们曾经见过面,那么燕暮寒以前一定去过南秦大都。 燕暮寒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长安,我好歹是连破一十二座城的将军。” 祝珩不明所以,这是在强调他很厉害吗? “我不是傻子,你如果想要套话,得用些更高明的手段,比如……”祝珩还在等他的下文,猝不及防两只脚踝都被握住了,燕暮寒嗓音里带着笑,哄道,“告诉我你究竟哪里不舒服,亦或者,乖乖让我带你去找医师。” 祝珩身高腿长,脚踝很细,一只手圈过来还有余,燕暮寒摩挲着他微凉的皮肤,小心翼翼地松了几分力道,生怕捏疼他。 比磨那拇指大小的玉珠时还要仔细。 作案工具被控制住,祝珩如同待宰的鱼,尚在扑腾就被拖到了床边,燕暮寒抄着腿将人抱起来,埋头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长安,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祝珩顿时安静下来,心里生出一丝愧疚:“你别这样,我真的没事,我就是,我……” 你表面冷硬,心防很高,但若是有人对你好,你便会掏心掏肺的回报,这一点即使过了七年,依旧未变。 装可怜的招数屡试不爽,燕暮寒蹭了蹭他的肩膀,黏糊糊地央求:“别让我担心了,求求你,好不好?” 没有人能拒绝撒娇的狼崽子,祝珩也不例外:“我说不好,你能善罢甘休吗?” 他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颈边微凉的发丝,耳畔柔软的央求,背后温热有力的手掌……所以的一切组成了燕暮寒,将他牢牢困住怀里的燕暮寒。 祝珩突然有种预感,他这辈子都逃不出这个怀抱。 “不能。” 意料之中的回答。 看来这人非丢不可了,祝珩破罐子破摔,摸索着拉起燕暮寒的手,往下带去,在碰到的一瞬间,明显感觉到燕暮寒环抱着他的手臂变得僵硬。 耳朵应该又红了吧? 祝珩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心底生出一点愉悦的恶意:“燕暮寒,都是你害的,你得负责。” “……明日的补汤,我会命人停一下。” 祝珩能够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尴尬的心情散了几分,唇角弯出一点笑意:“嗯,不用去找医师了,叫人送桶凉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