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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1/2页)
然后就察觉没什么作用的降温毛巾被取了去,另一条冷水浸软的毛巾作为替换被敷在额上。 对方轻轻扶起她,哺神志不清的她喝下些温水润嗓。 然后俯身把因汗水贴在她面颊的碎发捋好,叹息道:“好好睡一觉,早些病愈,放心,李玉蟾不会再有下次欺负你的机会。” 她听得不太真切,糊涂的小脑袋也难理解话语的内容,因不适感得以疏解,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时,天光已然大亮。 屋内看护她的仍是枕琴。 发现她醒来,枕琴微笑地凑近,劝道:“殿下醒了便起身用些粥吧,还有你喜欢的小菜开胃呢。” 李桐枝的烧退了,可身体还是无力,轻轻颔首以作回应。 她在枕琴帮助下换好衣服,洗漱完坐到桌边,结果刚喝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说饱了。 枕琴不好勉强她,但怕她用得太少会熬坏了胃,还是捧来小碗酥酪,哄着她说:“我同殿下说些听来的好消息,殿下把酥酪当零嘴吃些吧。” 小姑娘整个人都因无力感而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不过注意到枕琴目中希冀,到底抿抿唇接过小碗,浅浅吃了一勺。 枕琴不再掩饰目中快意,欢喜同她道:“殿下,欺负你的八公主出事儿了,果然这世上是有因果报应的。” 李桐枝昨日听李霜白说起了要整治李玉蟾,以为枕琴说的就是这个。 虽然没想到仅仅过去一夜,八皇姐就遭发落了,但除感叹六皇姐和大皇姐雷厉风行外,并没多意外。 小小松了口气,李桐枝问:“八皇姐是从现在开始禁足吗?” 如果八皇姐被禁足,无需六皇姐继续提供庇护,她该准备回去自己的宫室了。 久留在这儿,总还是会打搅六皇姐的生活。 “皇后娘娘的确因六公主的禀报,下旨禁足八公主,但她遭的报应可不止这个呢!” 枕琴把暖和的手炉塞进她怀里,眉眼弯弯道:“听说今晨的时候,八公主失踪不在房中。她宫里宫人找了好一阵才发现她被堵了嘴,绑在院内高高的树上。 把人救下来后,就见她头发全被剪了,只剩参差不齐的短短毛茬。她再三个月就及笄了,到时候连凤冠都戴不住,怕是与安诚公嫡子的婚事也需得推迟。 不过她体质倒是好,穿着单薄的寝衣,吹了整夜的冷风,虽然感上风寒,发了烧,但竟扛住了没昏过去,下来后还能大喊大叫捉拿凶犯。” 李桐枝闻言,没有起幸灾乐祸的心思,反而惊讶得眼瞳放大。 捏在手中的瓷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这样的惩治手段,不免令她回想起幼时被李玉蟾逼迫坐在树上一下午的经历。 旁人不知,或许不能联想到一起。 可她心觉这该是为她展开的报复,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贺凤影的面容。 难道她见到贺凤影不是梦,而是他昨夜真的进了宫,还胆大包天闯进八皇姐的宫室,做出剪人头发、绑人上树的恶劣行径吗? 臣子闯宫羞辱公主可不是小罪。 真要抓住是贺凤影干的,她父皇未必会因情分偏袒他。 毕竟忠义侯救驾是多年前的事。 贺凤影文武皆未成就一官半职,能借他父亲的情谊维持父皇的宠信至今,已很是不易。 李桐枝慌乱地自忖一旦父皇降罪给他,自己根本没法子相救,只得怀着侥幸心惶惶问道:“那......那知不知道是谁做的,有没有拿下凶犯?” “应当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吧,没听人提起凶犯如何。八公主宫中的人倒是四处查问凶犯踪迹呢,但似乎没查出什么结果。” 枕琴疑惑于她的不安态度。 正要问她是不是身子有哪儿感到不适,李霜白的侍女轻轻叩门进来。 见她醒来了,便询问道:“贺小侯爷在殿外求见,九殿下是否要见他?” 李桐枝愣了愣。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中容易胡思乱想,猜错到贺凤影的身上了。 否则如果真是他,就算暂时还没查出来,他为撇清嫌疑,当下应也不敢进宫来。 她仍是心绪不宁,需当面问问才能宽心,因而颔首让侍女放行。 眉目清举的贺小侯爷同往常一样的锦衣华服打扮。 今日出行,他外罩了一件宽大的雪貂绒斗篷,更衬得姿容如玉。 方一走入室内,立刻合闭上门扉,以防冷风侵扰病中格外脆弱的小姑娘。 走向李桐枝的方向,迎上她一双杏眸,发觉其中流露出的忧虑和探究,他神色一顿,了然她该是听闻了李玉蟾的遭遇,心中有所猜测。 打消她的猜疑并不难。 他不动声色地坐至她身侧矮凳,瞧着她伶仃的腕骨,装作一无所知:“桐枝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到六公主的宫室来养病了?” 一道说,他一道解开斗篷系带,把怀里瘫成猫饼不肯动的小奶猫递给她:“连这小家伙都没带上。我去你宫里没见到你,却听说它喵喵叫了一晚。” 李桐枝一见到猫儿蔫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