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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明还很热的,可她却觉得一股yīn冷的寒意从四周笼来,让她瞬间只觉得一种凉到心底的寒冷,手指抓住的树枝发出脆响。 飞下树来,依然往山上走去,一颗心却沉至谷底。 南峰山腰之上,新堆起一座土坟,墓碑上三个简单的大字燕瀛洲。 风夕立在坟前,若石化一般,一动也不动。 良久后,伸出手指,轻点墓碑上的字,心中一片凄然。 这么一个人,就这样永远沉睡于此了。可是三天前,那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还曾紧紧抱住她,以身体保护着她。 一滴泪落在石碑上,手指飞快的拭去它,蹲下身来,轻抚墓碑,燕瀛洲,你最后最后死于谁手?若是断魂门,我必为你报仇!若是他若是他 夕阳收起对大地最后的一缕回望,投进西天深广无垠的怀抱,黑色的天幕慢慢降下,掩盖天地,遮起世间的青山绿水,红花碧糙。 女人,你要在此结庐守墓吗?朦胧的暮色中,丰息的优雅的声音淡淡传来。 蓦地,一道白影飞出,瞬间缠在他颈上。 风夕转身,手中紧紧攥着白绫,一双眼睛冷若千年寒冰,闪着刺人肌骨的寒光。 丰息一动也不动,优雅的站立着,任白绫在颈上收紧,收紧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狠绝?风夕的声音从齿fèng间bī出,若刀锋般锐利。 你知道了。丰息语调依然不紧不慢。 东南西北四个山口,你虽已清理过,但那些石块、那些血迹足够让我看明白,那里曾布下修罗阵!你竟然布下人鬼俱灭的修罗阵!那一夜,这宣山之上上千余人想来没有一人走下山去,全部命丧于此阵中!风夕攥紧白绫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悲伤,为一枚玄尊令你竟如此狠绝吗?你也和那些人一样不择手段要得到玄尊令吗?也以为得令即能号令天下吗? 果然,我做任何事,可瞒过天下所有人,却独独无法瞒过你白风夕。丰息叹道,不错,修罗阵是我布的,那一夜宣山上所有人,除你之外,全部魂归此山! 语气间轻描淡写,似毫不将上千余人的xing命当一回事。 话才一说完,颈上白绫又紧了几分。 玄尊令最后落入你手中?你为着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杀尽宣山所有人?风夕看着他,眼前的人忽然变得如此陌生,这真是相识几年、任她嬉笑怒骂的那个丰息吗?他不曾如此狠绝过啊! 对。丰息回答得十分gān脆,那一夜所有事几乎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但玄尊令是假的却出乎我的意料。 假的?风夕手中白绫缓缓。 想来燕瀛洲也没告诉你,他手中的玄尊令是假的。他们得到玄尊令后,明里由烈风将军护送回国,引天下所有人追来,暗中却将真的另派人送走。丰息暗暗吸一口气道。 难怪我问起你玄尊令时你竟答没有,让这么多人为之丧命的竟是一枚假令?真是可笑啊!风夕冷冷的嘲笑,转头看向墓碑,而他竟然拼死也要护着那枚假令? 传闻风霜雪雨四将皆对皇国世子忠心耿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看来所言不假。丰息也看向坟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为将真令安然护送回皇国,燕瀛洲携假令引天下人追杀,至死也未吐露出真象,这一份忠心实是难得。 不管令是真是假,那么多人命丧于你手却是真。风夕看着丰息,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你虽享有侠名,但我素知你从不做无利于己之事,实际而自私,只是我却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冷血!那些白国士兵,不过是奉命行事,那些江湖人有许多是受人惑弄,他们原不至死,可你 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丰息却只是淡淡的道,似不想解释。 你也想得令得天下?风夕冷冷一笑,这样滥杀无辜、满手血腥的人怎配坐拥这个锦秀江山! 哈哈丰息忽放声大笑,脸上带着一丝讽刺,女人,满手血腥的人不配扔有天下?那你看看,哪一代开国帝王不是血流成河、尸陈如山得来这个天下的。 至少他们不会愚蠢的相信一枚小小令牌能让他们得到天下,他们杀人在战场上,为土地为城池而战,而非为一枚令牌而杀上千无辜之人!风夕冷冷道。 哼!丰息的笑带着一丝冷,别把那些人说得那么崇高。女人,在这个天地间,任何一位成为王者的人,他绝不是你心中认为的那种英雄! 这话若仿佛击中的风夕,她似乎十分清楚丰息话中的意思,神色已是一片黯然。忽然本已松缓的白绫又是一紧,他是不是你杀的? 丰息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蕴怒,但瞬间消逝,恢复一片平静,淡淡的道:你我相识以来,我可曾有骗过你?我丰息是做事不敢承认的人吗?况且我早说过,他那样的人我不杀。 风夕闻言垂首,然后手一挥,白绫回袖,若非太了解你了,否则刚才我便杀了你! 说完即转身下山,走不到二丈,听到叮的轻轻一响,似兵器回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