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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夺金枝(重生) 第9节 (第2/2页)
晏长裕却看都未看一眼,只冷冷说了一个“滚”字。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了她,朝她伸出了手。 “知知,过来。” 元朝是她的封号,知知才是她的闺名。自她被册为郡主后,除了家人,再没有人唤她的名字了。 那是晏长裕第一次这般唤她。 后来青州知府一家都被下了狱,知府更是被问斩,元朝才知道,原来青州知府不仅把女儿送来,还给晏长裕下了那种药,以防万一。 “听说那药很是烈性。但凡中药,若是不纾解,恐会伤及内府。”这是文嬷嬷仔细调查得到的消息,“中了药的人,几乎无人能忍受。” 能在中了烈性药的情况下,还把那活色生香的美人扔出来,便只这一点,已是万人难及了。 也是因着此事,便连文嬷嬷都对晏长裕有改观,甚至忍不住说:“殿下平日里虽冷清寡言了一些,但这只是性子使然,老奴瞧着,殿下还是很在乎郡主的。” 若不是如此,他何必生生忍着? 世间男子,但凡有点银钱的,大都三妻四妾,何况是万人之上的太子? 那一夜,除了唤了一次她的名字,多换了一次水,晏长裕与往日其实无多少不同。 他们房事不算频繁,但也不是很少。有时隔得久了,晏长裕也会比平日热情一些、弄的久一些。 此次距离上次两人亲近已有一月之久,所以元朝并未察觉有异。 若不是文嬷嬷提起,元朝根本没有发现晏长裕中了药。所以元朝才会生了错觉,当真以为晏长裕虽从未言说,但还是对她有情分的。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沉溺在这种错觉中,弥足深陷、自欺欺人。所以当陡然听到晏长裕要纳贵妃时,不亚于从高处重重跌下,仿如天塌地陷。 如今想来,他不是性子使然,也不是洁身自好,他之所以不碰那些人,无非是因为那些都不是他中意的而已。 至于她? 至少担了个妻子的名分。 况且,元朝纵有万千不足,唯有容色,无人质疑。 她曾把晏长裕奉为谪仙神明,高高在上、冰清玉洁,但其实,他也不过是个男人而已。 一个也会因色所迷的男人。 “我乏了,安置吧。” 元朝径直走向了床榻,褪下外衣,躺了上去。 竟就这般睡了。 * “她当真是这反应?” 慈元宫正殿,听着宫女的禀报,皇后深深皱紧了眉目,“确定她亲眼瞧见了?” “禀娘娘,奴婢确定。” 散步时,虽元朝没让人跟着,但不代表他们不可以隐在暗处。这宫女有些功夫,悄悄藏在后面,除非是高手,否则常人难以发现。 所以她是亲眼瞧见了全程的。 皇后拧着眉站了起来。 “太子呢?” “禀娘娘,太子拒了那两个美人,径直回东宫了。” 晏长裕到底曾养在皇后膝下多年,回宫之后,于情于理都要来拜见嫡母。为了让计划顺利,皇后是故意安排在那处,然结果并未如她所想。 心中有一种失去控制的不安感。 此时夜已深,万籁俱寂。 皇后却是毫无睡意。 “她当真半点不在意?”她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闻言,她的奶嬷嬷刘氏便安抚道:“娘娘不用担心,老奴瞧着,那卫元朝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您且等着,她肯定忍不了多久的。” “您想想,她之前多喜欢太子?怎会一夕之间,就变了?” “太子又不是没对她冷言冷语过。” 皇后想了想,稍稍安了心,只是心底的那丝不安感还是经久不散。她只是想要挑拨卫元朝与晏长裕的感情,可不是真的想要她弃了这婚事。 * “殿下,夜深了。” 东宫书房。自从慈元宫回来后,晏长裕便一直在书房待到现在,再待下去,怕是天就要亮了。 常文看了看天色,忍不住上前提醒,“已快寅时了,不如安置吧。”明日……不,今日便是殿下的冠礼。太子及冠不同常人,流程规矩繁多,所以晏长裕卯时便得起床准备。 算一算,现在就寝,最多也只能睡两个时辰。 “安置吧。”晏长裕放下手中书,伸手按了按眉心,声音淡淡。他径直站起身,朝寝殿走,只是走了几步,却忽而皱了眉。 他抬手嗅了嗅衣袖,似是嗅到了难闻的味道,脸色冰凉,冷声道:“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