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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继室(双重生) 第18节 (第2/3页)
掩藏。 前世他是何时养成在此看她的习惯的? 应是第三次见她的时候。 第一次是在宋氏学堂跟她迎面相撞那一次,她笑着狂奔向自己,一头栽倒,待他将她扶起,她看自己看直了眼。后知后觉,原来那时她便在他心里点亮了一盏灯。 本以为只是偶遇,没想到第二年的上元灯节,他再次遇见了她。 那时她和同伴们穿梭在星落如雨的万胜街上,偶尔停下猜灯谜,明明聪慧如此,却要装作很愚笨的样子,变着法循循善诱解题,为的是让身边同伴赢得彩头。那日鬼使神差地,他默默跟了她一路。 后来,大理寺的差事越来越繁重,他想施展抱负,奈何处处掣肘,当时皇后姑母处境不佳,族里争斗不断,他疲于周旋,十分苦闷。 那时候常宿在绵山别庄处理事务,墨三时常提醒他该出去走走。一次他听从了建议,漫步到这崇福寺后山,就见到了她。 她好似没有忧愁,他明明查过她的家世,自幼丧母,父亲身残,一家人被族人欺凌,可她总是笑着,即便遇到欺负她的小纨绔,她也会机智地用各种方式讨回来。 自那以后,每当遇到烦难无法纾解之事,他就会去崇福寺后山转转,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偷偷看她,只消小站片刻,就有了回去面对一切的动力。其实不知不觉间,情已入骨。 故而在家中讨论他续娶之事时,母亲问他意见,他脑海里只有她。 言语间设了些陷阱,他说他要书香世家的嫡女,门第越低越好。母亲很快罗列了长长一张单子,他让人暗中盯着,她的名字自然就出现在了单子上。 他开始关照他们一家,姨母谢氏那些铺子生意越来越好,她姐夫在多年落榜之后终于一朝高中,他父亲虽身残,但早年在地方治理上见解独到时常写一些随笔,他命人挖掘出来为他著了书,一时小有名气。 母亲将名单排除了一轮又一轮,最后放到他的面前,他状似不经意地随意抽到了她那张纸笺,殊不知他早已私下练习了无数次。 他知道那时并不是娶她的最好时机,可自小被教育要撑家立户,要做一族之长,要担负家族命运的他,难得想任性一次,为自己选择一次。 霍轩曾与他说,他太过风光霁月,行事总是克己复礼的端方君子,再多的智慧也只是阳谋,永远不会知晓后宅有多少看不见摸不着的阴私事。 当时他未理解其中深意,直到他失去了一切…… 重生后,即便行至此处,他依旧习惯在她身后默默注视,悄然扫平她人生中的一切障碍,他依旧不懂后宅那些事,但他再不会让她困于内宅之中。 这一世,他要竭尽全力让她如眼前这盛放的菊花,这般肆意,这般的张牙舞爪。 宋时祺挑了几盆明日进宫要献给皇后娘娘的珍品,还不尽兴,她明明记得凡朴还有几盆珍品“残雪惊鸿”的,她朝工具房喊了两声,未得到对方的回应,眼珠一转看向东边的围墙。 那面墙地动时塌了个大洞,还未曾修补,凡朴常把好东西藏在那个大洞外头,于是她决定自己去找一找,兴许还能有更好的。 随着宋时祺的稳步靠近,墙下之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宋时祺的小脑袋从不远处的墙洞里探出来,他才瞧见她,慌乱四顾却已无藏身之地。 可出乎他的预料,她比他更加惊慌失措,脚下一乱整个身子就要往前栽去。 “小心!”桓翊两步过去伸手将她扶住,“没事吧?” “没没……没事……”宋时祺迅速缩回被他抓着的手臂,她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头不敢看他,“桓……桓夫子莫不是来抓我去上课的,我……我跟学堂里告过假的,我爹爹也可作证!” 说到爹爹她似是有了勇气,脸微微抬起眼睛还是不敢与他直视,“爹爹亲自跟学堂主事说过了,往后我只上半天课,我非是不去上夫子的课……” “真是这样?”桓翊从惊慌中缓过来,看着她的仓皇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嗯。” 宋时祺用力点头。 这些日子她因地动那日自己对他万分无礼的举动一直耿耿于怀,冷静许久她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多疑了,桓翊是他的师长,怎可能是他,梦里的他有自己的抱负,绝不可能屈尊到学堂做一个教书先生。 如今她再无颜面对处处关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