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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食闲饭 第72节 (第2/3页)
,没有名牌球鞋,一个mp4用了好多年,他很少买书,办了很多借书卡,用他自己的不够,还让我把借书卡也给他用,因为书对当时的他来说很贵,他看书又很快,偏偏他的房间很小,没办法放下太多东西。但是他的房间很漂亮的,在阁楼上,有一扇彩绘的玻璃窗。那个时候,他认识世界的方式就是不停地学习,看书,比较简单,朴素。这样算是好还是不好呢?神父没办法像他生父一样给他很好的物质条件,可是也没有短过他的吃穿,好好地把他养大了。教育方面……他好像也没长歪吧?他是从小跟着神父信教的,虽然我总觉得,他内心应该是一个对这些很不屑一顾的人,可他还是让自己相信了。你说,如果神父带走他养大他只是为了报复,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养成一个很差劲的人?” 徐诗沉默着,没接话,而是抬起头看了看拱形门上的十字架。 易慈接着道:“或许对他,对你们而言,神父好好地把他养育成人是另一种角度的残忍,甚至比打他骂他更残忍一些。可是神父……我觉得神父对他不算差,虽然神父又确实伤害了他……唉,我也不知道这该怎么算了。” 徐诗说:“很多东西是算不清的。” 雪好像变大了。 走着走着,易慈突然停住,问:“阿姨,为什么他这次要把你叫回来呢?” 徐诗一愣,随即对她笑了笑:“不为什么啊,我刚好有一个假期,就想着回来看看他,也跟你见一面。” 易慈问:“他今天还能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徐诗朝她笑:“他不是答应你了吗,别担心。” 易慈低下头,没再问什么。 在教堂周围走了走,徐诗觉得她穿得少,怕她冻着了,提出先去商场里买件厚实的衣服。上车前她拍拍肩上头上的雪,突然想起来,他今天穿得也很单薄,这边太冷了,也不知道他的那些什么助理秘书有没有给他带一件外套。 上车,她想摸口袋里的纸巾,摸着摸着,她从口袋的小夹层里摸出了一颗水果糖。 大概是李均意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去的。 易慈看着那颗糖,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徐诗吓了一跳,连忙揽住她问:“小慈,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她有些时候确实迟钝但并不笨。易慈摇摇头,对徐诗道:“阿姨,你告诉我好不好,他到底去哪儿了,他会有事吗?” 李均意换好一套纯黑的西装,推门出去,助理又递给他一件黑色长风衣。来了很多人,为他工作很久的律师团队、分析师、公关团队,家办……在他没到之前很多人已经在此等候。 他消失了一段时间,留下一场足以让整个集团动荡的风波。 一开始在外人眼中,这无外乎是集团掌舵人的两个儿子夺嫡闹出来的事情,在证监会到访问询之后明眼人终于都明白了,这不是什么争继承人的戏码,这是逼宫。虽然,表现出来的形式更像一场暴动。 他们找过来,说是来沟通工作和对策,倒更像是来找他吵架的。一开始矛头对准他,先指责他不顾公司集体利益不顾大局的行为,决策过于偏激,导致股价一路下跌,以后说着说着话题就偏了,他们一边担心着风险,但已经开始考虑上面出事以后如何善后,集团要怎么运转下去。资本好像本身自带筛选机制,无论对错,只会选择最有价值的那个人。 企业太大了,大到能分出很多派系,很多阵营。有人支持,有人反对,也都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他可以想办法给公司找麻烦,让一些人退下来,可要彻底让集团彻底完蛋,一是很难做到,二是觉得罪不至此。他只能选择那个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方式逼谢震业交权,要么一起死,要么认输,没有第三条路。 简单的会议过后,告别忧心忡忡的下属,李均意走出酒店。 司机发动车子,往纺区的一个公墓出发。 四十分钟后,到达长平公墓。 助理下车帮他开门,面前早已有另一辆车在等待着。雪有些大了,穿一身黑的李均意把助理手里的伞接过来,走向站在那儿等他的谢震业。 谢震业甚至还是笑着的:“你约的地方很特别。” 李均意说:“先走吧。” 谢震业也拿了一把伞,撑起来,让随从不用陪同,跟着他走入公墓区。 他们一前一后上着台阶,一路上,谢震业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跟他闲聊,聊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