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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之兄长,苗疆大巫 第108节 (第2/2页)
音。 没一会?儿是水井边打水的声音。 繁芜坐在榻前?,屋中那一面很小的铜镜映照着蜡烛的光。 十多?年前?,她母亲给她刺下?这些时,她疼的哭喊,那时她知道姐姐和阿树都?在门外哭。 可后来她不记得那时的疼了…… 因为比起刺青时的疼,后面娘亲一把大火烧光家的时候,才是她哭得恨不得昏死过去的时候。 所以那些疼都?化作了火光,让她不敢去回忆 ,每每当回忆的帷幕打开,当她忆起那些大火,她就会?很快避开这些,去想其他的事。 可是刻骨的疼痛一直都?在那里,只要她敢回忆时,那些疼痛的记忆依然清晰。 直到她看到竹阕乙提着热水进屋来,来回几次将浴桶注满,此?时她的思绪才渐渐回笼。 不觉额前?已是一片湿漉。 他转身锁上门,走过来坐至她面前?。 他说:“阿芜,我蒙着眼。” 说话间他从衣领处取出一条发带来。 她认出了这条发带,是在邺城高旭颜的别府时她给他绣的,与那件纱衣春衫一起绣的。 未想,这么久,他还贴身带着呢。 第99章 在褪下衣衫的时候, 繁芜还是忍不住透过桌案的雕花小铜镜,看向她?的脊背。 许多年前她?曾经偷偷看过,至而今背上的刺青颜色淡了许多, 但还是那张图和那几行写成诗词的玄机密语……和她记忆中的一一吻合。 她盯着铜镜瞧了许久, 末了,缓缓偏过头去, 闭了闭眼眸,似乎是缓了口气,才向床榻走?去,脱下绣鞋。 … 屋中只留一灯如豆,光影明明灭灭,墙上的人影仿佛随着烛光轻颤着。 香炉里安神?的香焚烧着,可繁芜依然在冰凉的药膏涂上脊背的刹那间疼得咬紧牙, 不过须臾已是满头大汗,她?的手?指紧拽着锦被, 仿佛是要将指甲掐断一般。 竹阕乙察觉到了, 抹着药膏的手?骇然一停, 在白天试药时他?便知道她?还是会疼。 感?知到他?的犹豫与挣扎, 繁芜咬着牙:“哥……你继续涂药膏,别管我了……” 尾音化作呜咽,她?疼得恨不得昏死过去。 她?不禁抱怨起来,这焚香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竹阕乙发颤的手?抚上她?的脊背,也感?受到她?的战栗,听闻她?呜咽的低吟。 直到药膏覆盖在她?的整张脊背,他?的双手?火辣辣的疼。 这一刻, 烧灼着他?双手?的药膏,也仿佛腐蚀了他?的心…… 他?对阿芜的怜爱从此变成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心思?。 从此以后, 他?不想?做她?的兄长,只想?做她?的男人。 在她?疼得昏死过去的那刹那,他?微弯下腰,贴在她?的耳边,炙热的气息萦绕她?的耳廓,那双如画的凤眸是迷醉的,他?柔声问她?:“……阿芜,这算是肌肤之亲了。” 他?深埋于她?的颈肩,深嗅着她?的气息。 手?抚摸着她?的青丝,细细的柔软而有韧性的发丝,像极了这女子的性子。 他?哑然失笑?。 等了有一会儿,觉得药膏敷的时间足够了,他?抱起繁芜往浴桶走?去。 此时浴桶中的热水已是温热,将繁芜放进浴桶后,他?倒了一杯水浇灭炉中焚香。 焚香熄灭后,他?方觉得那种迷醉不清的感?受减轻了许多,神?志也在一瞬间清明不少。 他?坐在门边的椅子旁,他?还不能离去,他?得等那女子醒来。 一个屏风之隔,他?不敢面对她?的方向,更不敢摘下蒙着眼的发带。 只是一瞬便觉万籁俱寂,心中清冷孤寒。 仿佛只要退却一步,身后便是万丈深渊。走?到这一步,再?也没有退路了。 ——可是阿芜,我仍旧怕你后悔。 他?揉了揉额心,忽然听见有水花声传来,他?似骤然惊醒。 繁芜醒来了,也滑进了浴桶里,竹阕乙将她?放进浴桶时,她?是坐着的,此时滑进浴桶有被水轻微呛到,这才弄出了动静。 见那人已出现在屏风前,她?慌张地喊道:“哥……我没事,你……你不用过来了。” 她?强忍着疼痛,拿起搭在浴桶边的毛巾,轻轻揉搓着。 此时方知背后那些涂了药膏的地方,有些地方正在轻微破皮,一碰到水便生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