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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111节 (第2/2页)
眼,捂着额头,蹙眉表情痛苦,引鸳则站在他身边,满脸担忧,弯腰给快要呼吸不上来的秋君药顺着气。 许久,秋君药剧烈起伏的胸膛才缓缓恢复了均匀的平静,他慢慢睁开眼,眼底一片冷光: “现在几时了?” “回陛下,亥时已经快过了,再过两刻,就是子时了。”来福忙禀。 “那还愣着干嘛!等那些逆子闯完祸就跑,第二天在朕面前当做无事发生吗?!” 秋君药竖起眉头,拳头猛地一敲桌子,怒极反笑道: “传朕口谕,立刻调两千禁军,给朕把禁牢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在朕没有到场之前,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朕放出去!” “是!” 言罢,来福就想退出去传旨,忽然,秋君药动作一顿,又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先派一队人进去搜。” 即使是现在,秋君药还是能勉强保持冷静,手肘撑在桌上捏着眉心,道: “如果没有抓到现行,那法不诛心,算他们有贼心无贼胆,朕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到了这个关口,秋君药竟然还是心软,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骗别人,还是骗自己。 但来福不给秋君药继续思考的机会,下意识追问道:“.......那如果搜到了呢?” 秋君药缓缓抬起头,面色白的吓人,一丝血色也没有:“搜到了?” 他顿了顿声音生涩,一字一句,仿佛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才能艰难地说出口: “违天子诏令,夜闯禁牢.......按照大端律法,两罪并罚,当—— 刖其双臂,截舌,后.......流放岭南。” 第81章 困兽 “开饭了!开饭了!” 狱卒有气无力的声音沿着阴暗潮湿的地牢阶梯慢慢漫进来, 紧接着禁牢的门被缓缓打开,渗出点点惨白的光亮, 但那光亮很快又被下落的门挡在外面, 没有再漏进一丝。 墙上的火把一支接一支燃起,地面上摇映出惨淡缥缈的虚影,如同鬼火般阴森诡异。 忽然间, 那层虚影上窜过一只瘦弱、皮毛掉了大半的老鼠,后面跟爬着零星几只蟑螂, 慌慌张张地躲避着人逼近的声音,但还是被眼疾手快的狱卒一脚踩死: “前几天打死一只,怎么今天又来一只。” 狱卒见怪不怪地拎起那只顷刻间就被踩断气的死老鼠, 不管那撞上他脚跟的蟑螂,和其他狱卒一起,给牢犯分发完饭食后, 转头单手捧着一碗破了的瓷碗, 走到禁牢的深处。 这件牢犯的条件显然要比其他牢犯好一些,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照样是老鼠和蟑螂满地乱爬,排泄物和稻草混在一起,飘在满是浮尘的空气中, 散发着诡异的味道。 “喂,里面的,吃饭了。” 虽说是吃饭,但狱卒也只是例行一说,隔着牢门的缝隙, “啪”的一下把一只漏了大半水的碗放了进去,不小心又把那个粗制滥造的瓷碗碗底蹦出零星的碎片。 “........” 那碎片在地上随便跳了几下, 又停住不动了,随即被一双遍布脏污和血痕的手擦划过,黏在了那干燥起皮的掌心上。 这双手的主人显然是饿了很久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缓缓爬过去,甚至懒得伸手去捧那只脏兮兮的瓷碗,半阖着眼睛,颤抖着干裂的嘴唇,去喝那脏碗里的水。 狱卒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怎么为难秋景月,而是坐到了一边,和随行而来的同事道: “唉。” 同事注意到了他的叹气声,将剑别在腰间,疑惑地问:“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狱卒说:“只是看咱们这牢里,来来去去多少达官显贵,没进来前,多风光啊,都以为自己走一遭就能出去,但最后死在牢里和刑场的,也不在少数。” 那狱卒的话令秋景月喝水的动作一顿,在乱糟糟如同鸟窝的头发里,他抬起了一双漆黑无神的眼睛,听着那狱卒的同事接过话去道: “可不是。” “世事无常嘛。” 他说:“这禁牢里,关着的基本都是时日无多的重刑犯,倘若上头的人不赦,那即使不处罚,就这样老死狱中的也不少,连累我们哥俩大好年华,要在这个牢里,和他们一起了此残生。” 话音刚落,秋景月心尖一颤,咬住碗沿喝水的动作一顿,失手被他打翻。 他本想去扶,但无奈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力气了,只能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任由那蟑螂和虫子钻进他的裤筒里,在那早就溃烂的伤口上爬行啃咬。 一开始他还有时间、有力气去尖叫,大骂狱卒,但后来,秋君药命人断了他的粮,整整六天,除了水,他几乎一点东西也没有吃过,到最后饿极了,甚至开始求那他曾经看不起的狱卒,求得口干舌燥,奄奄一息,才求到了一块馊馍。 别说是馊馍,就算是一块白馍,放在平时,身为四皇子的他都不屑于吃,但那时的秋景月实在是太饿了,竟然也不嫌弃,狼吞虎咽地将它咽下,忍着不适的肠胃,又强撑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