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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解离 (第2/3页)
明的奇妙触感,像是微小的电火花穿透了玻璃屏幕,闪光的触角在汗毛上跳跃,很痒。我喜欢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 赫尔曼道:“酥痒感,很有趣的体验,这是否能让你感受到一种正向的‘连接’呢?” 谢舒音想了想,神情转淡:“我不知道要连接谁。我只是很喜欢被搔痒。也许所谓‘连接’是有的,只是我从来没有把它的存在给想清楚,想明白。从小,人们都说我很木,反应总比别人慢半拍,或许果真如此吧。” 赫尔曼停顿许久,再抬眼时,就见谢舒音仍然托腮看着那张被画得零零散散的纸。 她又在笑了。并非大笑、邪笑,而是平平地一勾唇,弧度极浅,但又绝不至于让观察者忽略了它的存在。 这位患者的情绪,平稳到近乎诡异的地步。他并不觉得那笑是某种正向的反馈,从几次的对话来看,那多半只是一张下意识呈现在人前的面具。 【2、缺乏共情力,无法维持稳定健康的伴侣关系。】 “他问我,我们的婚姻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不知道。” “他很痛苦,从一开始,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努力。我想告诉他我也努力过,只是我失败了。” “不适感来源于他们开始向我索取,而我实在没有兴趣,也没有精力去回应。” 她叹了口气,身形微微地一泄,“想要读懂他们的爱意,实在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呀。” 【3.某种特殊恋物癖。】 “我只是很喜欢被搔痒。”她又一次喃喃地说着。 “我并没有把他们当作我的宠物和毛绒玩具。完全不是。那些部件不是活的……我只取它们当下的功用。” 【4.柔性的掌控欲,性爱强迫症。】 “我有一种……如果用动物的尺度来衡量,那就是……刻板行为。” “我的身体总是很渴。一旦打开那扇闸门,就会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直到欲壑被填满为止。” “抵制是徒劳的。最开始时,我会觉得有点焦躁不安,很快我就习惯了这汹涌而来的渴。我开始去逢迎它,他们都在帮助我去逢迎它。没有人发现它的问题所在。所以,我也渐渐说服了我自己——这是很正常的。” “是的,每次之后都会得到缓解……但阈值逐步提高,光靠同一个人是不行的。所以,我需要不停地寻找,不同的部件,不同的人。” “掌控欲?” 她被这个新词给吸引住了,脸上又显现出那种柔和静谧的笑。 “我不想掌控他们的。他们有着完全的自由,可是他们好像都不满意……难道说,爱意就是心甘情愿地为他人自套绞索么?” 她转开眼,望向窗外轻叹道:“我真的不明白呀,医生。” 【5.社交模式:功利型。】 写到这儿,赫尔曼眉头紧蹙,随即将这行归纳用斜线划去。 共情社交显然并不适合谢舒音——她读不懂人类的感情。可他也无法判定她的社交模式就是功利型的,因为在他患者的脑海里,连功利的定义都不存在。 她就像动物一样,产生欲望,表达索取,直来直往。在一个冬天筑巢交媾,又在下一个春天毫无留恋地投奔远方。 【6.视觉失认。】 1921年,另一位名为赫尔曼的心理医生创立了一种墨迹人格测验,简称RIM。时至今日,这项测验已经成为了一个成熟的非结构化测量方法,规避了由社会称许性等心理定势引起的偏差,也考量了跨文化研究的影响因素,具有相当高的预测效度。 可当赫尔曼将这项测验运用到谢舒音身上时,情况却不大乐观。 诚然,RIM测验中表达出的人格信息很少受到主观意识的影响,可若是患者本身患有视觉失认,那么掩饰和伪装就成了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