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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言 第12节 (第1/3页)
“哪怕你知道这些死去的人有了更好的归处,但这样血淋淋的仪式,确实不是说习惯就能习惯的。哎呦,我怎么突然有些肚子疼?我上个厕所,你先回去,不用等我。”严初文说着,捂着肚子跑出了厨房。 骤然听到这样一段惊人的科普,我有些难以消化,离开厨房后并没有回小楼,而是点燃一根烟,缓步走到了寺庙角落那棵巨大的柏树前。 虽是冬天,但这会儿正午太阳足,露天也不觉得冷。 怪不得他不让黎央帮忙,这种事,确实不太好让小孩参与。 他呵护着黎央,像一名真正的父亲那样守护对方的纯真,让其不至于过早地接触这些晦暗的东西,是不是也是一种……对自己童年的弥补? 我仰头望着枝繁叶茂的大树,记忆回到十一岁那年。 那年寒假,我跟随严初文父子来到棚葛,目睹了神庙里的暴行后,吓得头也不回地归队。谁想回去后方得知,严教授觉得棚葛这个地方的民俗文化很值得深挖,决定再多待一天。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都是白天看到的那一幕——盛怒的男人,被打的少年,还有对方抬头看过来……那满是倔强的一眼。 十一岁的我是怎么想的,长大成人的我再往回看,有时候自己都看不懂。反正第二天天才亮,趁别人还没醒,我就偷偷穿上衣服,一个人又去了神庙。 神庙的门敞着,大殿的门也开着,但里头静俏俏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绕过大殿,直接往后头走,很快来到那棵柏树前。 少年自然不可能还在,地上、树上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仿佛我昨天看到的只是一个幻觉。 踢了脚地上的石子,“咻”地一声,正中一旁柴房的门。 那柴房本身都破破烂烂,外墙长满了青苔,门更是摇摇欲坠,下头破了一大块。 我走过去,弯腰想将石子捡起来,指尖才碰上石子,从门里忽地横生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手白极了,阴影下生出一种不真切的美感,并且一点温度也没有。 人在极度惊吓的时候根本叫不出来,我瞪大眼,慌忙甩开那只手,一屁股坐倒都没发出一丝声音。 我那会儿才十一岁,尚且还不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只以为自己青天白日撞了鬼,咽了口口水,连滚带爬地就要逃。 “别走!” 我爬到一半怔住。 怎么这鬼……还说普通话呢? 我又惊又疑地往回看,门里的那只手已经不见了:“你是人是鬼?” 那门晃动两下,从底下冒出一截衣摆,似乎是有人靠着门坐下了。 “人。”门后的少年说道。 一听是人我大松一口气,浑身无力地坐在地上,忍不住抱怨:“你干什么故意躲里面吓人?” “我是被关起来,出不去,不是故意躲里头吓你。” 经他一说,我这才注意到门上有把大锁。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又是打人又是关人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左右看了看,我在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你等等,我救你出来。”我举着石头就要去砸锁,才举起来,里头的人就制止了我。 “不用,不用救我,是我……父亲把我关起来的。” 我抱着石头,拧眉问道:“你爸干嘛关你?” 门后的声音静了静,片刻后才道:“他觉得我做错了事。”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深山诱拐案,既然是家务事,就不大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