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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欲燃 第18节 (第4/4页)
面上也得维持着和气, 况且梁安身份不知比她高上多少, 兰心不会蠢到把自己?下不喜表现出来。 “那我?就?不打扰诸位了, 陛下和夫人还等着呢。”梁安说,“姑姑慢走?。” 待得一行人走?远, 梁安的干儿子冯余凑近了:“干爹,那位兰心姑姑好歹是?玉真夫人身边的大姑姑, 您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好?万一她记恨您,在夫人和陛下跟前说上几句——” “说了多少次,不许在外?头?叫我?干爹,”梁安呵斥了一句,轻拿轻放,把这句揭过,反问,“你觉着,是?玉真夫人重要,还是?她重要?” 冯余:“自然是?玉真夫人。” “那是?玉真夫人重要还是?陛下重要?” 冯余毫不犹豫:“陛下才是?太极宫的主人。” “是?了,你记着,事有轻重缓急,人也要分个轻重。陛下就?是?太极宫的天,咱们做事,也得看天儿的晴雨好坏,”梁安朝兰心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这位姑姑头?顶的天儿,阴着呢。” 冯余若有所思,又问:“那那位玉真夫人头?顶的天,您是?怎么看的?” 梁安沉吟片刻:“阴晴不定,且得等等看吧。” 冯余见他?立在门外?,似乎不准备进?去,好奇地问:“您不进?去吗?” 梁安不进?去,皇帝身边可就?没人伺候了,他?这个干爹是?太极宫里一等一的细致,可不会犯这样不谨慎的错。 “这时候,不好进?去。”梁安沉稳的说。他?不欲在此时进?去,等着厨下把萧沁瓷的汤药和称心的衣物送来。 冯余看了看梁安,又望进?殿内,从不解到恍然大悟:“是?——” 冯余看着年轻、面嫩,但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他?先后伺候过好几位平宗的宠妃,后来才入的殿中省,对?皇帝宠幸宫妃的事并不陌生。但自打今上搬来西苑后他?便从来没有闻过这等靡靡之音,此时听梁安这样说,便想岔了。 “莫要胡思乱想,”梁安低声训斥他?,“你也得改改你这沉不住气的性子,这样藏不住事如何能得陛下信重?” 冯余立时敛了神色:“是?,儿子知道了。” 他?们阉人留不下子嗣,宫里便私底下时兴拜干亲,今上登基后不喜内宦结党,梁安只收过这一个干儿子,也被皇帝敲打过。但他?收这个干儿子是?收的真心实意的,不求冯余为他?养老送终,只是?在这宫里,一个人难免寂寞,似梁安这样的地位,也不可能和其他?宫人交心,收个干儿子教导,也算有个传承。 “眼下看来,那位萧娘子是?要在西苑长住,你得警醒些,”梁安提点他?,“这位玉真夫人昔年是?英国公府出身,又被太后娘娘养在跟前,她的身份呢,勿要多提。另外?,似她这般出身的贵女,矜持、自傲,你在她跟前回话时用?词得斟酌仔细,这位贵人娘子心细如发,最是?敏锐不过,莫要一个不察便将她得罪了去。” 宫里的贵人心思莫测,晴雨不定,他?们日后免不得要和萧沁瓷多接触,如今就?要谨慎起来。 “最后,陛下与这位娘子相处时你我?都得避着些。” 察言观色是?他?们在宫里做事的本?能,梁安只见过萧沁瓷寥寥数次,至今仍不能摸透这位萧娘子的性情。 萧沁瓷冷静、自矜、面皮浅,也胆大、冷静、看似无欲无求,矛盾得令人难以捉摸,她与皇帝的相处,时常令梁安提心吊胆。而?依着方才陆川进?去诊治殿中的情形,伺候的内侍都退到了槅门外?,不管是?谁的意思,总归都是?不希望有人离得太近。 皇帝不见得愿意让人看见他?一再被拒绝,而?萧沁瓷……恐怕也会觉得在宫人面前难堪。 梁安将这些细细的给冯余讲了,紫极观多了一位贵人,他?们这些底下人的皮也该紧一紧了。 …… 皇帝再回来就?见萧沁瓷已然醒了,半阖着眼,出神的不知在想什么。 她是?似醒非醒的模样,人瞧着还不大清醒,整个人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