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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孽坐在沙发上,邢愫站在他两腿间,给他上药:“你这没少受伤,怎么不留疤?” 本来,林孽双手拄在身后,以撑着上半身,闻言坐直了身子,搂住她的腰,把她再拉近自己一些,歪着脑袋看她,很像土匪:“邢愫。” 邢愫给他上药,答得漫不经心:“嗯。” 林孽又控制不住贪得无厌的本性了:“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邢愫知道他的意思:“待到干这行干腻吧。” “到时候你会去哪儿?” 邢愫瞥一眼他期待的神情:“干什么?” “不干什么,问问。” “说不好,也许永远不会,也许明天就腻了。” 林孽就知道:“那你会去哪儿?” 邢愫给他上好了药,拧上了药瓶,扭头要走:“到时候再说。” 林孽没让她走,拉住她胳膊,又把人拽回来:“那你,能不能带上我?” HǎΙτǎΠɡsHцωЦ(塰棠書楃),℃○M 马上就要高考了,姥姥本来不上心,但那些小姐妹都为孙子、外孙忙前忙后,要不剥核桃、熬骨头汤,要不去庙里烧香、求符,她一个什么都不管的就显得很心宽。 主要林孽也用不着,高考前一天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去健身房健了身,然后跟钟成蹊在网吧待了一下午。 晚饭时候,姥姥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个符,他说:“不要。” 姥姥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了,专心打她的麻将了。 林孽浪完了回家,计划给邢愫打个电话就睡觉,可有个不速之客,不仅不给他机会打电话,连觉都不打算让他睡了——施琪的丈夫来了,就那开沙场的。 姥姥连门都没让他进,就开个小门,喷给他一脸唾沫星子:“滚!” 那男的态度还挺好,姥姥怎么骂他,他都不吭一声,也不为自己辩解,就这么听着。 姥姥正好输了几把牌,带着气,一句好听的没给他,从他祖宗那辈儿开始骂,骂到他儿子。 她一点都不会累,骂三天三夜都不累,但没几分钟,还是停了,就为她那个不争气的闺女,她想说几句心里话。 这些话憋在她心里好多年了。 “把我闺女带走这么多年连个屁都不放,你特么经过你祖宗奶奶同意了吗?狗娘日的!现在你经济危机了知道登门了?我没一扫帚戳烂了你那张倭瓜脸,都是我们施家门仁义了!” 姥姥绝不原谅,当年那小混混也好,这老男人也好,她一个都不原谅,就这么心眼儿小! “她当年不到二十岁,你多大,你也少给我来你情我愿那一套,你二十岁跟你四十岁的眼界和心智在一个水平线上吗?你就这么把她骗走了,怎么,我这没去告你,你送上门来了?” 林孽在房间打游戏,对外头的动静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他也不想听,姥姥嗓门太大了。 那男人到了没说什么,给姥姥放下一个纸袋子,走了。 姥姥也没心情打牌了,把小姐妹都轰走,那纸袋也没拿,甚至一脚踢飞到电梯门。 大门一关,姥姥一路走一路摔打手边的东西,闹脾气。 林孽打完游戏才出来,不过什么也没问,去喝了口水。现在没人吵他了,他终于可以给邢愫打电话了。 姥姥却在他进门前叫住了他。 他扭头。 姥姥想到林孽明天还要高考,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明天好好考。” 林孽应一声。 看着林孽进房门,姥姥站住放空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这样维持了一会儿,她把那个纸袋捡了回来。当看到纸袋上‘施琪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