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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 第49节 (第1/2页)
沉默两秒,周念发出威胁:“你再这样,我就把你画得巨丑。” 鹤遂单手掐腰站着,毫不在意地耸了下肩膀:“这种昧良心的事,你要真愿意干,我也不拦你。” 周念:“……” 她觉得越和鹤遂相处,越能发现他根本就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狠厉冷漠。 甚至完全相反—— 他洒脱随性,善良恣意,有时候可以说还有点幼稚,总会故意把她逗得又气又笑。 春风得意马蹄疾。 至此耀眼的少年想必也就是鹤这样子的人吧? 过了一会儿,鹤遂用井水洗了一兜杏子,端到周念面前。他从中里面挑了一个,递给周念:“尝尝?” 周念看一眼那个杏子,牙龈止不住发酸。 杏子被递至面前。 鹤遂在她开口拒绝前,抢先一步说:“这个杏子,你今天得吃。” 周念嘴里在泛清口水,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执意要让她吃下这个杏子。 再三犹豫后,她还是缓慢伸手接下了那个杏子。 杏子喂到嘴边,周念眉心微蹙着,表情挣扎地张嘴,很小地咬了一口杏子。 果实的薄皮在牙齿间撕裂,杏汁溅喷至嘴里,酸意迅速扩散,周念敏感得直皱眉,牙齿酸得要打起架来。 这是周念人生中吃过最酸的一颗杏。 在她17岁的这个夏天。 周念被酸得难以控制五官,酸得她根本难以强行下咽,她看向鹤遂,含糊不清地说:“鹤遂,你家的杏子怎么会这么酸。” 鹤遂的眸子漆黑,他平静地看着周念说:“因为这是我特意挑的。” 从一兜杏子中,他为周念挑出了最酸的那一颗。 “酸吗?”他腔调平稳地问。 “……”周念扭头,吐掉嘴里的果肉,“当然酸啊。” 鹤遂把竹兜子放在矮桌上,没什么情绪地说:“可这比不上人的胃酸。” 周念登时怔住。 她想到鹤遂出现在厕所时,她正在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胃酸和胆汁。 这就是他要她吃酸杏的原因。 “周念,一个酸杏都吃不了的你,是怎么忍受的?”他的嗓音沉稳平静,分析得一针见血,“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你不是第一次。” “……” 的确不是第一次,而是日复一日。 周念神思恍惚,表情有些走神,她甚至想不起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是周尽商去世以后吗,不对,是更早以前。 杏子飘香,恰值初夏的天,阳光暖烈,她却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 沉默良久。 周念低着头,盯着手里的酸杏像在发呆,她突然轻声开口:“鹤遂,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 鹤遂捞起一个杏子,在手里抛着玩,漫不经心地说:“知道了。” 周念缓缓抬头,看着他的眼眨了眨:“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也要知道一个你的秘密。” “我的秘密?”鹤遂抛杏子的动作一顿。 “嗯,你的秘密。”周念说。 鹤遂把杏子放回竹兜里,俊脸上带着浅显的笑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么给你说吧,周念,你早就发现了我的秘密。” 周念有点懵:“我早就发现了你的秘密?” “嗯。” 周念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疑惑地说:“可我并没有知道你的什么秘密。” 鹤遂抬手指着自己,低声开口:“现在站在你面前,这样的我,本来就是一个秘密。” 周念瞬间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在这个小镇上,他是众人口中的疯狗,是最离经叛道的存在,人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而他展现出来的,也是符合人们预期中的狠厉样子——阴鸷,冷漠,打架不要命,死都不怕。 没有人知道他暴戾皮囊下的真实样子,只有周念知道,并且在周念之前,从未有人走进过他的生活。 原来她早就发现了他的秘密。 “那说好了。”少年懒洋洋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