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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真相的那一天起,杨昊开始过着浑噩的日子。 他依然习惯开车游荡,上山下海,却变得无法停下,并且更加横衝直撞。他从来没有这样茫然,完全失去方向、失去目标。他不知道他该继续什么、追求什么。 一开始,他还能维持过往的作息,但后来,却发现只要他一静下来,便会无法克制的开始想起所有关于她的事。 初见面时,她的慧黠勇敢;刚认识时,她的含蓄羞怯;约会时,她的巧笑倩兮;危难时,她的真情关切;日常生活中,她的温柔婉约;诉情衷时,她的深情脉脉……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筑在巨大的谎言之上。 她如何能够,一边派遣具致命危险的任务给他,一边又虚情造作地假意为他的安危担忧?真是虚偽得太让人心寒。 渐渐,他开始失眠。唯有让自己不断移动,他才能不去思考这可笑的真相。 他没有再去无方总部,也不愿再接到任何寒主策指派的任务。但却没有丢掉那与无方具有强烈连结的通讯器。 他想,这样只是不想明显表示意欲脱离无方,为自己招惹麻烦。但几天下来,在极倦时分回到住处,他发现通讯器也从未收到任何消息动静。 就好像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发生般的平静,足以让他恍惚地以为,这一切都是黄梁一梦:认识韩予月是梦,发现韩予月就是寒主策也是梦。 这一切或许都是他的幻想,他仍然只是他,现今不过正届休假,无所事事而已。 但若说是梦,却也甜美得太痛苦。 尤其,若说她做戏,也做得太足。足到即使知道她的真实身分,若再来一次,他也没有把握能不深陷。为了无方,她竟能如此投入;而他为了她,竟能如此愚痴。 东窗事发那天,她竟也无一丝慌乱,整个应对过程都镇定异常,彷彿早已演练过数次,一如初见他闯入「愉悦花坊」那夜。 如果在这样意外的状况下,她的反应都能冷静自持,而非立刻露出本性,他只能说──真不愧是寒主策,装得几可乱真。 但若,这样的自然,是因「寒主策就是韩予月」呢?又将会如何? 该死的,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半点也不了解她,不论是寒主策或韩予月都是。 ***** 这几日,无方集团内外隐隐流动一股不寻常的骚动。 许多部门的高阶主管对员工的要求突然比平时高出了几百倍,并不时流露躁进的气息,彷彿想要自己部门的绩效突飞猛进,使人刮目相看,然后身为主管的领导人就可以得到些什么──是了,就是得到些什么! 原来,许多深知无方并非一个普通商业集团的高阶主管,以及那些为无方卖命执行秘密任务的高阶组员,几日前都收到了一个由首领所发出的讯息: 寒主策职务期满,已届卸任。三个月内将择定接班人,各位好自为之。 他们知道,这讯息只有少数人收到。也就是说,凡收到讯息者,都是主策一职的接班候选人,只要努力追求表现,就能获取这难得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