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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英王 (第2/2页)
庄榕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李宣寐的头七。 庄榕不停地烧纸钱,纸灰飘了一地,把他的头发和眉毛都落白了。李宣寐希望庄榕深耕长平,陈景同意,但庄家不同意。他说起此事时,火光照在他的眉眼,眼神和方才陈谊的眼神无异。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庄榕,用卲陵郡王府近千口人的性命为代价,让他的族妹庄怀双成为了继皇后。从此庄榕销声匿迹,只有庄松庭。 陈谊最好能学庄榕十成十。 “英王殿下。”陈谊靠在椅背上,面露遗憾,“我不想参与进权谋党争中。我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随时欢迎你改变主意。”陈卫一点也不着急。 几日后,当陈谊来到药庐时。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笑盈盈,和谢识之说话。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看似自己在干自己的,实际都在悄摸溜地偷听。男子五官周正,唇红齿白,精致的眉眼添上三分多情,料想年轻时定是风云人物。虽衣着朴素,带着一路风尘仆仆的疲惫,依旧气宇轩昂。 这是陈谊的师父,被誉为“笛子第一人”的庄松庭。这是二人自两个半月前分开后的第一次相见。 陈谊坐在男子身侧,什么都没有说,将茶杯注满。向谢识之点头问好。 庄榕一到,池早的清白就有救了。池早在庄榕面前眼泪汪汪,俨然一副受尽委屈又要故作坚强的小白花模样。 “这件事,你怎么想。”庄榕在双月楼中与陈谊对坐。 “阑瑶居里发生的事情绝非偶然,这不是卓文扬自己的决定,也不单单为了一个年谱名额。”陈谊倒茶,首先给了庄榕,“徒儿认为,这是总部守旧派的反攻。” “守旧派最高也就是个代庐主,向松宇没死,他改不了制度。不值得在意。”庄榕喝了口茶,“如今易清也不小了吧。” “易清?” “易清是无权无势,又是北国人,卓立杨是上党郡王府的公子,池早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这事无论如何,受委屈的一定是易清。”庄榕说,“药庐排外,管事人基本是长平人,连阑瑶居都难上桌。除非你成为庐主,否则他一辈子没有办法名正言顺地成为阑瑶居的管事人。他好像和陈织云走得很近?” “他喜欢陈织云。”陈谊点点头,“陈织云没什么立场,进阑瑶居只是好玩。即使二人在一起,也没什么影响。” “他若不在了,李应铄和李文岐不管事,你离不开人。你说…”庄榕抬眸,“你会让谁接替。” “池早。” “当然是池早,因为他与总部、与你与我与李应铄和李文岐都最熟。但是别忘了。”庄榕说,“就算池早再偏向长平,他的家、他的根也在温都。这么一个两边都吃得开的人,是最能拉票的。他若接替易清,开始牵涉长平的管理,竞争就更有力了。” “这么说,我应该极力挽留易清。” “无所谓。”庄榕摇摇头,“你的协理主要是要整理和综合信息,忠心比才干重要。易清心思深,耐心好,很会玩一手以柔克刚。这样的人,不是做协理的料。仁至义尽之余,要找找阑瑶居有没有可用之人。” “阑瑶居的权贵勾结联合,剩下的一小部分依附于他们,坚不可摧。制度改了,十多年后的下一届选举才可能有可用之人。” “多和平民出身的同门聊聊。”庄榕不置可否,“谢识之立场模糊,做事滴水不漏。不要与他在管理上太过纠缠,没结果。倒是可以多和他聊聊理论。他是相当典型的正统派,你若能把他的思想来龙去脉搞清了,也差不多能把阑瑶居的根底摸清了。” 陈谊面色有些犹疑,慢慢地点头。 “怎么。”庄榕含笑,看着她,“怕动心?” “不是。”陈谊的脸却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