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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第4/5页)
又觉得有点尷尬,该怎么说明姜珮的事呢?虽然他说过要把姜珮让给我,但是……… 心里不禁埋怨起少白──你这混蛋就不会主动联络我吗? 将近十一点,街头略显冷清,转进阴暗的巷子里更是不见人跡。倒不是绝对没人经过,只是这条通往宿舍的捷径两旁几乎都是商家,文具行、小吃店、女用精品店、杂志社、水族馆、瓦斯行,全都打烊了,偶尔才会有夜归的上班族经过。 我放慢了脚步。芬达顺势拉着我脱离口袋的左手,原本想抽根菸既然被她牵着手就算了。 「小海。」 「干嘛?」 「那个……你跟桑芸学姊提了没?」 桑芸是和我同房的室友,今年考上研究所,想搬出宿舍。如果她直接向学校的管理组申请退舍,校方可能会安排新生住进来;但学生之间也有「私相授受」的方式,就是不向学校申报自行找人接替入住,校方虽然不承认这种惯例平常倒也不去过问,睁隻眼闭隻眼,除非闹出事来或者有人检举。芬达打算接替桑芸学姊的床位。 「还没。」 「要快点喔,不然等她搬出去就来不及了。」 「你干嘛一定要住这间阿,现在住的地方不是很好吗?」 「你明明知道。我想……跟你当室友嘛!」 「但是我可能也会搬出去唷。」 「你要搬家?」 「还没确定啦。」 「我明白了,你要去跟那个女人同居对不对?」 芬达平常不会使用「那个女人」这样的词汇,她的不满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打从向她透露姜珮的事,她就明确表达了反对意见,理由是怕我耽误了课业。其实我之前一直间歇性的在外面泡妞,虽然没向芬达详细报告那些风流事但偶尔也会提到一些,她从来都没意见。大概感受到这次不同于以往吧,我成天魂不守舍的笨样她都看在眼里了。 「你真的很喜欢她。」 「…………」 「被小海喜欢的人,到底是甚么样的人呢?好想亲眼瞧瞧。」 「她呀,很难形容的。」 「长得很美吧?」 「嗯。」 「身高?体重?」 「你是卫生所啊,问这个。」 「她读哪个学校?」 「她没上学。」 「喔,原来是社会人士。」 「你今天说话还真奇怪,居然用社会人士这么无聊的词。如果你是指工作的话,她没工作。」 「没工作又没上学,还在被父母供养囉!是正在准备国考还是留学考?」 「都没。」 「我记得你说过她跟我们同年。」 十分明显的讥讽,白痴都听得出来。 「小海,你是完全不靠父母自己独立生活的人,怎么会欣赏那种『家里蹲』?」 「她没父母。我也不清楚她的经济来源。」 「原来是孤儿,真可怜。也许是靠遗產过活吧?」 我有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但今晚的芬达似乎有点不对劲,特别执拗。 「如果你搬去跟她住,要不要付她房租呢?那里的租金应该不便宜吧?」 「是不便宜。」 「比宿舍贵多了。」 「她又不一定会跟我收房租。」 「她不收你就不付吗?住在别人的房子耶!可要是付她房租你就没钱了,吃饭买书看演唱会都得靠她付帐,这样不太好吧?如果不付房租,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又好像………」 「好像甚么?」 「没甚么啦。」 「说啊!」 「就像………就像被包养似的。你连一毛钱都不跟家里拿,应该不会想被人包养对不对?」 我甩脱她的手,一瞬间怒火衝上脑门。芬达吓了一大跳,呆住了。 「你在说甚么鬼东西,甚么包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搬出去。」 「住哪里是我家的事,你管不着!」 扔下这句话我立刻调头走人,朝宿舍的反方向大步而行。芬达犹豫着要不要追上来,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怀着莫名其妙的怒气快步走着,心里一直在想芬达的话。她说的也未尝不是个道理。一个人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本来就不宽裕,如果搬去和姜珮住在一起开销可能更大,到时候说不定真的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