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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5/6页)
始有了端倪,恐怕事情还真不简单。」 「或许……」 楚沉风打断了杜旬飘的话:「或许,我该亲自去问问陛下或者殿下。」 看着楚沉风那不太好的脸色,杜旬飘终究沉默了下来。两人随后又稍微聊了一会儿,方才又回去探看红凝。 想当然尔,柳红凝在自己的房间内躺了老半天也睡不着,说什么「乏了」也只是体贴让两人出去好谈话的藉口。这会正想试试能不能下床溜搭时,却正巧被楚沉风和杜旬飘二人逮了个正着,于是三人又各自笑闹了一阵,方才把这漫长的一天作了尾声。 * 那是个极其庄严的殿堂。 在皇城内,无论是哪个宫殿都是如此庄严肃穆,然而这一切的景色看在楚沉风眼中早是习以为常、无关紧要的背景。 「臣孙参见皇上、儿臣参见太子殿下。」 才依着礼节要拜倒在地,神色肃穆的天子便伸手阻止道:「孙儿,免礼。」 太子看了天子一眼,才对楚沉风道:「我儿近来少入宫请安,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况且距离比试之时,也近在眼前了。」 楚沉风低着头对着自己的父亲──太子说道:「儿臣入京后没日日来请安有失礼规,然而惦记着陛下、殿下近日应比往常更加繁忙,再者为了比试之事得勤加练习,因此便没入宫请安。」 「然则孙儿此番前来,定有用意。」天子肃穆的神情缓了些许,而后露出了不易见的微笑:「可是有事想问了?」 「臣孙想问关于皇姨母……文懿公主的事情。」楚沉风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说着:「对皇姨母的女儿的计究竟是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事暂且不论吧。」天子挥了挥手,道:「那时你自请到南方歷练时,杜旬飘早已潜伏在卢贼身旁多时……」 楚沉风静静地听着,另一面却也注意到了身为父亲的太子神色,似乎有那么些不对劲? 「李鸿岁想早一步除去卢彻一事,朕自是心知肚明,但朕却没料到他竟会去找允道帮忙,还牵出了灵画的女儿这事……」天子说话的速度不快,但字字却清楚明白、且似乎语带玄机。 「灵画的女儿」这样的词汇可以简单也可以复杂,但当楚沉风的疑惑还没完全打心底浮起之时,天子接下来的话便让他将要升起的疑惑消散。 天子继续道:「当时我和皇后本属意让灵画下嫁允道,毕竟他二人情投意合,而且允道立功甚多、在朝野间的名声蒸蒸日上,是个足以让人放心託付女儿的好青年……然而灵画和李鸿岁成婚一事,却是逊帝赐婚的。」 逊帝赐婚? 所以,当时候却是李鸿岁动了什么主意才抱得美人归? 楚沉风的表情依然,却在心底起了些波澜。 「那时我虽为灵画父亲,本欲阻止这桩婚事,但君命难违……」说到这里,这权倾天下的天子也不禁叹息:「我视灵画为己出,而做父亲的,又怎么希望自己的女儿如此不幸?」 三人在那庄严肃穆的殿堂上就这么沉默着。良久,还是由天子开口道:「沉风。」 楚沉风听了立即单膝着地、抱拳应道:「臣孙在。」 「灵画虽非朕亲生,却是朕最疼爱的孩子。」天子的神色冷然:「身为一朝天子不能因私情而坏了国家大事,但是,你必须替你姨母报仇。……李鸿岁恨朕当初没将乱臣贼子一併扫尽的事情朕也是心知肚明……」 李鸿岁对堂堂天子怀有异心! 楚沉风听了这话不禁心中一凛──过去,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如今听来,肯定非常、非常地多! 「当年乱军之源乃是宰相卢道因勾结外族意图夺权,而今日外族来朝,亦是另有目的!」天子的声音宏亮:「我堂堂天朝,昔日宽宏、不代表今日亦容得下他等放肆!」 楚沉风生来,从自己的祖父为王、直到登基成帝,都没看过他这般声色俱厉的模样,但这可是为了死去的姨母?或者……是为了整个朝堂、整个国家容忍十数年的耻辱和怒气? 楚沉风不明白了。 所以他只能清楚且明白地接受眼前的指示── 「沉风,秉退外族,让他等见识见识我朝之权不容覬覦!」而后堂堂天子放缓了声音,道:「并且,务必保住灵画所留下的,唯一的血脉。」 楚沉风愣了。 但原先紧绷的心却也舒缓了开来。 他的皇祖父,可还是当年的那个皇祖父。 虽今朝贵为天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