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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4/5页)
上有名郎中王大夫王佑的宅子,王佑早年曾在亲王府上做过专任的大夫,是在丁忧期间顺势辞了工作回老家,也就是长安镇继续悬壶济世,一来可解思乡之苦,二来也是想摘掉那算得上一半儿的乌纱帽,在家乡好好养老。 长安镇上的人几乎都认得柳红凝,因此当她开口借了路后,便陆续有人让路给她往最里头去。 在王大夫的宅子前厅,有一个人被另外两个人搀扶着。被搀扶的那个人虽身着华服,但面色苍白、气若游丝,而搀扶着他的两个人便嚷着要王大夫想办法解决这样的情形。 「王大夫!我们家公子都已经病成这样了,您是大夫,应该有办法治才对!」一名家丁道。 王佑皱着眉,道:「方才老夫都说了,陈公子这病当初来看时就该对症下药,至多三个月便能痊癒,此时拖到现在,已非药石能治了。」 「但您是京城内最有名的大夫啊!」另一名家丁亦道:「该不会这点病王大夫也数手无策吧?」说罢语尾还微微上扬,面带不屑之色。 看到有求于人者还摆出这副德性,一旁的人纷纷议论着:「什么话,求人治病还摆这种姿态,王大夫、别理他们!」 也有人不客气地道:「这陈家的人平时就待大家都不好,凭什么有病求医还是这等口气,王大夫!儘管别理会!」 看着眾乡亲们持续闹腾,素来喜爱清净的王佑也不禁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而方挤进来的柳红凝看着王佑如此,也只好站了出来,道:「王大夫,遇上了麻烦吗?」 「噢,柳娃儿,你来的可不是时候。」王佑苦恼地道:「今日可不巧,不能和你多聊聊,老夫回头抓了你爹的药,拿了就回去吧。」 面对王佑身为长辈的体贴,柳红凝可不领情:「这可不行,王大夫,您对我家有恩,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说罢,转身逕自拉起了那名病得快晕过去的陈公子手腕沾压了一下,又道:「这根本是内伤嘛!怎么,跟人打架了?」 柳红凝的语气带着点不快地质问着,那家丁虽然对于柳红凝擅自动手的无礼感到不满,却也只能闷哼一声表示没错。 「逞什么强嘛!又不是仗义行侠,会点皮毛功夫就在那里显摆,我记得几年前才受过一次教训不是吗?」柳红凝亦不客气地道:「自己找的麻烦还要堆到王大夫头上,真是不要脸!」 听得如此苛薄另一名家丁忍无可忍:「柳妮子你嘴巴放乾净!」 柳红凝轻哼了声,右手捻起剑指,便往那陈公子胸口一点,而后向上一划,那两名家丁没来得及阻止柳红凝出手,正又要喝斥时,却听得自家少主人轻咳了几声,竟是缓过气来! 「你……」 「我什么我,带着你们家的人快滚远去,」柳红凝挑眉道:「我帮他缓了气,只要依照一般的方式好生调养数个月就会好转,但往后若要再闹事惹了什么祸上身,我看阎王爷也不肯放人了。」 王佑看着柳红凝的手法,心中虽带了些疑惑,但基于信任眼前的娃儿,因此也就没多说什么。他轻叹了一声,回到了柜上继续整理起这几日的帐目。而围绕在这小地方的眾乡亲们看了已经没什么戏可看,不一会儿也几乎都散了去。 柳红凝待到眾人散尽,方才笑嘻嘻地对着王佑道:「王大夫,给您惹麻烦了。」 「哪会,」王佑笑了笑,道:「倒是你,方才发现了什么,竟然会马上出手相救?我可记得你是最讨厌他们陈家人恃强凌弱的。」 「还能发现什么?」柳红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当然讨厌他们,但刚才那傢伙恐怕再不安分,也活不了下一次祸上身了。」 「那伤竟如此严重?」王佑凝着眉,虽今日他并未替那陈公子把脉,也看得出他非常虚弱,但根据他行医多年的判断以及前一阵子的诊断来看,情况似乎没有柳红凝说的如此严重。 柳红凝道:「我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但对方下手很是谨慎……虽然动了杀机,却是将自己的气劲收敛着灌入,这样一来刚开始只会觉得稍有不适而忽略了严重性,然而随着时间的经过,那外来的气劲逐渐逆流,最后便会带着伤者浑身的血液逆衝、致人于死。」 「怪不得,当初把脉时只知道他气血不顺,想着只是动了气……」王佑说到这里,不禁一声苦笑:「大概是我老了,不中用了。」 「哪儿的话,」柳红凝噘着嘴道:「王大夫的医术天下闻名,但您又没学过武功,再怎么样也不能用这般门道苛责自己!」 王佑笑了笑,道:「你这妮子,方才是吃了蜜不成?看来当初老夫相中你的资质,多少传你些医术也是不枉那些功夫。」 柳红凝吐了吐舌:「王大夫这么看重人家,人家也不好意思让王大夫失望嘛!况且学这个也很有趣,每天让爹伸出手来给人家探看,也可以知道爹復原的状况如何,最少也能知道爹是不是在安慰人。」 「你这个鬼灵精!」王佑笑道:「竺师父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苦笑你这娃儿精明!」 柳红凝笑嘻嘻地道:「我早就跟爹说过了,他的确如您老人家所说的一般反应,王大夫不愧为前辈,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