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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放缓脚步,一步一步靠近。 直到她重新接受自己。 胃里是空的,杂而乱的气味让他反胃。 陈泽瑞沉住气,“你们在家里喝酒?” 岑川站起来,拍拍皱掉的裤腿,“对啊。” 他压下伸懒腰的冲动,没当一回事,在家喝点酒难道不是很正常? “泽瑞哥,好久不见。” 如果那次偷偷溜进车,给他支招不算的话,他们确实很久没这样面对面说话。 岑川环顾一片狼藉的客厅,弯下腰把抱枕捡起来,伸手拍去表层看不见的灰尘。 他一时也没了话要说,硬着头皮和陈泽瑞对视。 不自在,浑身不自在。 这么想的不仅是岑川,岑溪同样。 “这是喻琅,小川的大学舍友。这位是......”岑溪介绍的声音顿了顿,她看向陈泽瑞,“我的一位朋友。” 朋友。 陈泽瑞逼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去在意这句朋友,他第一次真切体会到格格不入这个词的含义。 似乎因为他的闯入,所有人都不自在起来。 “小川。”岑溪对愣在一边的岑川说,“要玩游戏的话,收拾干净客厅。” 岑溪与他擦身而过,把沙发上的毛绒毯折起来抱在怀里。 她想起什么,回过头让陈泽瑞找地方坐下,自己则抱着毯子朝着卧室走去。 陈泽瑞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儿。 这里好像没有他可以待的地方,其余三人熟稔的像一家人,他们都找到自己的位置,松弛自然。 只有他,留在原地,局促不安。 耳朵里是塑料打包袋的摩擦声,岑川哼歌的声音一出口便收住,安静地收拾桌面上食物的残渣。 他看见那个叫喻琅的人跟在岑溪身后,低头凑在她耳边说话。 岑溪停下脚步,面色凝重,带着他拐进另一个房间。 计谋得逞,喻琅承认自己有故意的成分在,他的行为刻意到显得拙劣。 他举起手腕上鼓起的蚊子包,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姿态暧昧,问岑溪有没有花露水。 昨天在公园被咬的,好像更痒了。 门是开的,却在无形中竖起天然的屏障,屋内屋外阻隔成两个世界。 陈泽瑞自嘲,嫉妒又如何,他有什么立场走过去。 岑川自然不懂他的弯弯绕绕,收拾好以后,转身打开窗户散味道,进厨房洗手,出来还顺道给他倒了一杯水。 “小川,你的朋友和你一起住在这?” 沉默许久的男人出声,岑川收起手机,坐直身子,“嗯,这两天才住进来。” 陈泽瑞旁敲侧击地向他打听喻琅这个人,又问打算住多久,表示可以为他们安排新的住所。 “你和我说没用,问我姐,我决定不了。”岑川抬抬下巴,示意他去听屋内的笑声。 “我姐应该不会觉得不方便,他们早就认识了。你听,俩人聊的挺好的。” 客房里,岑溪从衣柜里找到花露水给他。 离开前,喻琅问她想不想看昨天拍的照片,拍了一些岑川的,还挺有意思。 确实很有意思,岑溪一边笑一边看,还选了好几张让喻琅到时候发给自己。 见时间差不多,喻琅收起相机,玩过真心话大冒险吗? 我只比你们大几岁,不是大几十岁! 他的眼神忽而变得很认真,目光灼灼地望着岑溪的眼睛。 那我们说好,一定要遵守游戏规则。 真心话是不能撒谎的。 五十五 岑溪犹豫了。 早在学生时代,她就清楚这类游戏的性质。 无非是借游戏的名义,给那些隐晦的、暧昧的情感找到一个试探的机会。 在青涩、纯真的年纪,她或许会想试一试,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 前男友,弟弟,弟弟的舍友。 岑溪想不到有什么好试探的,他们的事,她一点也不好奇。 她不想扫喻琅的兴,因为两人明显还没熟到可以直来直去、有事说事的地步。 陈泽瑞以前没接触过,坐在沙发上连看两个视频学习规则,喻琅还在一边时不时补充视频里没提到的。 岑川出门买酒,岑溪兴致缺缺,坐在一边继续看刚才被打断的综艺,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拒绝参与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