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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理 (第3/3页)
画和汪家人远远的,远离伤害她的人。」 「宇桐说你是个无比理智,对做人的常理却不清不楚的一个人。但我想你能理解宇桐会着迷的点,因为儘管他因为教授的隐瞒而受到伤害,但他理智上能理解与同意教授的论点,『一个经过专家评鑑,进而按照个体差异与互补性建构的完美之家。』我和宇桐都渴望一个温暖的家,但我只要自己有一个就够了。宇桐跟我一样容易满足就好了,宇桐不是,他有你们学者对真理的顽固,他认为自己的受伤在于教授的理论有缺陷,进而他想要改进教授的理论,寻找一个完美的公式。」 「学长找到了吗?」 「他对汪家人进行长期的祕密观察,希望能找出那个原理。我想他迟早会找到的,可是他却在找到之前就死了。」 「很遗憾。」亚麻律的表情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但他是真的感到遗憾,只是不难过。他想,学长对定理的追求,除了学者性格,可能还有透过击败黄达教授,完成她受伤的復仇。可是他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学长会死。 「你可以完成宇桐『更完美家庭的定理』吗?」善澄说。 郑紫对善澄的想法感到颤慄,她既然想把一个逼死自己情人的研究,交託给另外一个人去做。难道她没想过,这个研究很有可能对亚麻律造成伤害。可是郑紫心知肚明,亚麻律的个性不容易拒绝有趣的议题。 「善澄,就算我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亚麻律知道光靠自己一个人,就算有意愿也办不到的善澄要他做的事。 「宇桐所有的设备、资料,我都有。老实说,我就是宇桐的金主。」 善澄打开小提琴盒,里头装的不是小提琴,而是一捆捆使用过的百元人民币。 「我的父母做的是见不得人,却能赚进大把钞票的工作。我把他们赏我的钱留了下来,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只要能派上用场,你全拿去用,没关係。如果钱不够,我可以拿更多钱给你。」 郑紫对善澄本没有恶感,但当善澄对亚麻律提出完成宇桐研究的请託,她恨不得马上把这孌童赶出去。但当她知道善澄从小受到性虐待,且为了成就情人的理想而继续牺牲自己。她内心原本的恶感一扫而空,毕竟来到上海讨生活的自己,也是一位靠身体赚钱的人,她能体会善澄藏在心底的酸苦。 这让郑紫失了自己的立场,她不想让亚麻律涉险,却也不忍看见善澄的心愿落空。 「学长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战斗吗?」亚麻律问善澄,他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好像只要得到问题的答案,他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不是的,他有我。」善澄的坚强,每每在表达爱意时流露。 「可是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战斗。」亚麻律有感而发。 善澄听了,内心一震,暗叫不好:「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亚麻律提出的是一则邀请,他只是没有意识到,而且他也不知道装载这则邀请的信,该寄给谁。 在没有任何期望的对话里,有人主动收下了亚麻律的请束。 「不再是了。」郑紫的左手滑过桌面,握住亚麻律放在桌面上的那隻手。亚麻律有点不解,但他感觉很好,就像在冬天有人送上一碗热薑汤。 看时间晚了,郑紫把床让给善澄,善澄不客气的接受了郑紫的好意。 亚麻律和郑紫两个人坐在客厅,观看电视台播放的老电影,《魂断蓝桥》、《罗马假期》、《飘》、《真善美》。看累了就做爱,做爱累了就继续看,直到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在沙发上睡着。 善澄睡不着,起床偷窥着他们做爱的场景,她感觉郑紫从头到尾都知道她在偷窥,却故意装作不知道,想在第三者面前为与自己与亚麻律的亲密关係做个见证。 如果善澄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她便能用女人的第六感察觉到郑紫身上危险的气味。 善澄终究是个男人,和亚麻律一样,他们看不透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