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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第4/6页)
「你比较先的。」 应采声再给了他一个耳光,说,不服气的话,再来啊。 崔河绝对是服气的,但他也绝对不会反对再来这件事。他俩和其他情侣的鱼水之欢不同之处,就是多了点血腥味;而那血腥的来源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应采声,全是崔河。他觉得要不是自己还年轻,算得上身强体健,不然还真经不起应采声这样折腾。隔天那床被单,根本像新东西了││被血染到像别的东西。 另一件他俩都忘了的事,就是应采声的家人。崔河收拾时才发现,应采声的手机关了静音,几十通的未接。回拨后,可想而知的是一顿骂。 「这么喜欢待外面的话,不要回家好了!」 「好啊。」应采声冷冷地说:「少我也没差吧。」他切断了后续的破口大骂,把手机随便一扔,扯过崔河,「我不回去了。」这一吻,应采声咬破了崔河的唇。 那天应采声连课也没去上,就待在崔河这画画。 崔河是有再关心几句的;但应采声提也不想提,显然是气头上不想谈。崔河也就不逼问,跟着没去学校,看着应采声画。这回画的还是山茶花,却不是工笔了,画的是写意,用的是带红的墨,看上去就像崔河昨夜乾掉的血一般。 「你这床单不要了吧。」应采声望着不小心被他红墨洒到的床单,和乾掉的血渍顏色相差无几。 「嗯,不要了。」崔河调整坐姿时不小心磨擦到伤口,哀叫一声,又惹了应采声笑。「还好是冬天……」他捲起袖子看看里头的伤,摇头说,穿短袖的话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解释这身伤才好。 「你该感到骄傲的不是吗?」 「嗯……」崔河抓抓头,脱下衣服看看身上的伤,选了一件比较宽松的换上。「是吧。」 「你干嘛换衣服了?」应采声画到一段落,放下笔。 「穿件没扣子的方便你脱。」 应采声嗤笑一声,说:「衣服还要我脱?你不会自己来?」 「现在吗?」 「你想脱就脱啊。我看着你自己来,不陪你玩。」 「那算了。」崔河由背后搂住应采声。那人没反抗,但不知是装傻还是害臊,拿了手机胡乱按几个键。见他没多说甚么,崔河试探性地轻吻他脸颊,而他仍低着头,崔河也就继续吻下去。吻得不重,吹气似地,与其说是挑逗,不如说是在玩耍。 「很痒。」应采声用身子挤挤崔河,打了个呵欠;手机响了,应禹打来的。应采声脸色一下沉了,亲了崔河一口,咬了他舌头,才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你真的不回家啊?」应采声隐隐约约听见旁边应禹女朋友的声音,想来是在家吧。 「我昨天没回家。」 「我知道啊,今天呢?」 「你妈不是叫我别回去吗?」 「她也是你妈。你也知道她是说说的……你就回来啊。带你同学一起的话,她也比较不会骂。」 应采声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崔河,慢慢地说:「如果我跟你说我是同性恋呢?」他是想半开玩笑地带过,但没想到应禹的回答出乎他意料: 「你哦?你的话我不意外啊,不过你千万不要让妈知道就好。怎样,你要带他回来吗?」 「你知道是谁吗?」 「上次那个吧?」 「嗯。」 应禹又大概交代了几句,说这边他会替应采声说话;作业太忙甚么的,所以忘了打电话。应采声不自觉地对着电话点头,答应了就切掉。 「要回去了?」崔河从刚才就没放开应采声,他也乐意被黏着的样子,刻意蹭回几下。 「你跟我回去。」 崔河想起应采声缠人的母亲,说:「这样好吗?」 「你在的话,她应该不会说甚么吧。她看起来很喜欢你啊,你就帮我挡挡。」应采声把手机扔到床上,收回的手顺道拍了崔河环在腰上的手背一掌。 崔河看了看应采声,不禁笑了: 「你会吃醋啊?」 「又怎样?」应采声推开他,说: 「去带你行李,别穿太漂亮。」 崔河很听话,只随便穿了画图时候的t恤棉裤。可他骨架子长得好,休间衣服也撑得有模有样,看得应采声不满意。 「叫你别穿太好。」 「这还不够邋遢?」崔河拍拍身上的衣服,发现上头沾着些雕塑用的石膏块,「我还挑最脏一件啊。」 那傻劲儿让应采声失笑,给了他胸膛上一掌。「长得好看的怎么穿也都有个型……你怎么不生得难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