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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把你腿打断 (第2/2页)
谢司晨后脚便按铃。护士进来替他拔点滴,身后还跟了个沉知许。 他不是不惊讶,但装得好,只淡淡问了句还没走啊。话还没落地,就看见她手里的饭盒,丰盛的一迭,也不知道有没有病人能吃的。 她一样一样摆出来,还给他拆筷子。饶是从前热恋,也未见她如此劳心劳力,前赴后继。谢司晨咽了口饭,只觉得胃里翻涌,问她:“有事?” 他言简意赅,沉知许却懂,娓娓道来:“谢之盈让我来看看你。我心善,不忍伤患吃住院餐。” “哦。小孩不懂事,你别上心。” 沉知许转头就说,那我走了。 谢司晨赶紧把人拉回来。 他哪会承认自己放不下骄傲,开头说了等她有空,后来又为堵她声称不再眷恋婚姻这种结果,那一通电话、一则简讯递出去又是图什么?开不了口。 偏生这辈子踢了块硬骨头,他无声无息,她便真不闻不问。 又恰逢市场旺季,再后来又飞来横祸,让他稍稍放下心神,不再纠结于某人踪迹。可夜半躺在病床上,又想赌一赌,赌那女人心究竟有多狠。 刻意问起谢之盈的学业,隐晦透露了自己最近虎落平阳,声东击西。 现在两人面对面,即便吃着些清淡饮食,谢司晨也还是倍感不适。咳嗽中看见沉知许亮炯炯的双瞳,一种引狼入室的悔恨油然而生。 “你吃不下?” 她向来心细,很快发现不对劲。 谢司晨捂着胃揉了揉,索性也不装了,丢了筷子靠回床上。 沉知许也吃不下去,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被人打了。这四个字够吗?” 她恨极了这幅关头还混不吝的模样,咬牙道:“我们的关系只配你说四个字?” 他居然不去计较她的越界,看起来甚至还有些开心,把暴乱说成童话。 大抵便是私企党派之争,大小公子谋权谋利,总有一方要败北。计较起来根本说不清谁更阴狠,但败者为寇,身份上的落差感一上来,黑色的发家经验便疾冲理智,找了个最近的开刀。 可小少爷到底低估了谢司晨的地位,也根本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会残忍至此。 “两人早就因为家业积怨成仇,我放在哪边都是个容易遭殃的。” 打死了便杀鸡儆猴,没打死便成为华如风断手足的好借口。 如今白赚一个人情,他还乐在其中。 其中省略了不少具体描述,但沉知许知道,刀枪都不长眼。 “为什么偏是华润?” 人生机会万千载,谢司晨不缺资格。 她不信聪明如他,会察觉不到其中的风起云涌和暗含波涛。聪明者明哲保身,他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生生蹚一遭浑水。 谢司晨却反问她:“为什么是京都?” 沉知许在他瞳孔里的倒影晃了晃。不知道是那黑色池泽心软,还是她脆弱地左右摇摆。 全国全美那么多高校,以你沉知许的履历,为什么是京都?为什么是京华? 他没想要答案,自顾自回答:“人或许总该背负什么东西。不然就太空了。” 沉知许偏过头,眼眶泛泪。 “你别说这些大道理。”她都懂。 于是他真就乖巧闭嘴,将过往数年的辛酸揉成不为人知的纸团,丢进垃圾桶。 握上来的手掌是温凉的,一下一下抚过她。 “沉知许,你不要哭。” 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