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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开始,垢无一刻不想再重获那种「感觉」。 那种好温暖、好舒服的感觉。 但自从葡皮旭在那大场合醉酒做出荒唐事,没过多久主人就知道了这件事,更知道这起因与那个垢有关係。一回到宅邸,主人就是一阵开骂。虽然葡皮旭顶嘴说,在他还小的时候,也听过父亲在一场宴会中为了馀兴,而触碰了花茫人。 然以此句便成为后续对话的导火线,父亲喝令决不让葡皮旭靠近垢,连呼吸的空气也不行。 垢往后的日子,虽然学习的课程照样、饮食照样、生活照样,但葡皮旭消失了。彻底消失了。当天的温暖,彷似就真的成为了梦。 垢不懂为什么,她开始想着理由。或许是能力不足吧?像是那天晚宴,只要能自在运用「依偲」施展特技的女性,或者幽默搞笑的花茫人,都会受到眾人的喝采。 或许,正因为自己还没有能让葡皮旭受吸引的特质,又或许是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吧? 垢打定了这种可能性,紧咬牙关,垢更努力去学习了。原本不想学的事物,都努力去碰触。她更加勤练各项能力,尤其是舞技,这样的努力,让垢在很短的时间内超越了指导的老师。 除此之外,垢隐约记得葡皮旭不太吃实体的食物,最常吃的是蔬菜切片。若同此来看,是不是也不喜欢垢吃东西呢?为了避开这样的可能,垢选择尽可能隐藏自己吃东西的样子,尽可能别被谁看到。。 这样的努力,仅仅只是为了再得到「爱」。 「想要……好想要……」 每个晚上回到她的茅屋,她都用自己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躯体,充当葡皮旭带给她的感觉。不断回忆和回温那时的力道,以及那吻。 她告诉自己这些,只要努力,葡皮旭就会回来。只要付出,那样的拥抱就不会太远。 但就算是这样,熟悉的身影依然永远消失。 垢的生活,渐渐回到跟贺伊犬相同的生活。就算故意赤裸半身到当初见到青年的亭子发楞,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不明白,都不会明白。 但不会有什么迷团永远解不开,只是在这个时候,刚巧解不开而已。 在偶然的某天,她看到一个花茫人得意地坐在原不该是花茫人该在的地方,他正大喇喇地用鬼灵精的眼睛审阅着怪异的杂志,虽然垢看不懂上头的文字,也能清楚瞥见上头的图案,全是玩弄各种花茫人的画面。 发觉垢佇在一旁,用一种参杂奇异又好奇的眼睛看着他,那个花茫人顿时有种被羞辱的情绪。 「我就不能坐在这里吗?难道我不是人吗?」 见垢没有回应,这花茫人更加紊乱,开始大声嚷道。 「被那些正常人称作『花茫人』,不就是因为我们先天畸形,或者后天畸形,总之就是跟平常人不一样!可是除了躯体之外,哪里不一样?我也是人啊!这个位子是给人坐的,为什么我不能坐!」 实际上垢一句话也没说。不过这个花茫人还是激动地伸出右手臂,让垢看着他的独肢手臂上有两个手掌。 「花?就是四肢长得特奇怪,就像花那样五爪招摇?所以叫做花茫人?」 笑话!花茫人愤怒地喊。如此的愤慨,或许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的有错吗?还是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认为自己不是个人?因为不是人,所以才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什么是人?」 面对愤慨的花茫人,垢露出了疑惑。 当这个疑惑一出,那个花茫人随之露出狰狞的微笑。眼睛都在打转在垢没有太多布料遮蔽的胸口与大腿。 「身为人,也就是个生命,只要是个生命,就需要有个归属。你的归属是谁?」 「我不知道。」 花茫人是在套话,可是垢却迷惘了。 她是属于葡皮旭的吗?葡皮旭在那天晚上确实这么说了没错,可是现在呢?他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再出现了呢? 「如果没有归属,我可以帮你找到。无论是你的命或是力量,都该要有个归属。」 「不需要。」 留下这句话,垢便掉头离开。一点也不想理后头又嚷又叫的花茫人。 葡皮旭不在的这个时候,垢一点也回答不出这些问题。她也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