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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散落各地的花都捡起来之后,姜成瑄把花握在手里,只有天堂鸟,没有满天星。这是宋清秋的表示吗?不想接受她的生日礼物,但会把回忆放在心中。说到底,她还是不想原谅她。 肩膀重重地落下,姜成瑄大大地叹了口气。一大早就守在宋清秋公司楼下,为的就是想确认这束生日花能不能安然地度过一天。没想到真让她遇上悲剧。可是,日子再悲惨,工作还是得做,这就是身为一个社会人最大的悲哀。 总有一天,一定要甩掉这个讨人厌的工作。姜成瑄抹去眼角因为打呵欠而挤出来的泪水,伸了伸懒腰,坐上自己的车往公司出发。 将花从窗口像拋绣球一样扔出去之后,宋清秋坐在椅子上,把姜成瑄送来的花捧在胸前,细细地看着。这才惊觉到刚才的举动,有个致命的破绽,以姜成瑄的细心,一定会发现的。那束花少了满天星。 儘管她能猜到马磬言的动机,也弥补了其中一个细微的差异,马磬言的花束比姜成瑄的多了一支天堂鸟。马磬言能猜到姜成瑄会送她天堂鸟已经够聪明了,但她不会知道,姜成瑄在去年就已经宣布冻结宋清秋的年龄。所以,今年的花和去年的花是一样多的数目。 她特地借来一支细长的花瓶,将多出来的那一朵天堂鸟插进花瓶,就放在办公桌上。看着那一朵天堂鸟,宋清秋猛然发现,姜成瑄有没有看出那个破绽,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和姜成瑄斗智,就像螳臂挡车一样徒劳无功。重要的是,马磬言是怎么知道,她和姜成瑄之间的这种小事的? 马磬言对自己真的是如此的用心吗?就连这样的小动作,她都注意到了。 还记得姜成瑄在高二那年,在班上对自己送上第一束天堂鸟时,在同学之间造成多大的轰动。那时候的她,还是个脸皮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孩,在花束背后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很有高血压发作的症状。 如果不是因为宋清秋在生日的前两天生她的气,完全不和她讲话,或许她也不会这样拼死一搏。姜成瑄是个害怕被忽视的小孩,儘管她看起来一副吊儿啷噹的没神经模样。也是因为这样,大家都忽略了姜成瑄这点小心思。 当年并没有想过,这样的习惯会持续到现在。更没想到的是,有一个人默默地记在心里,直到今天。 想到这里,宋清秋突然好想念马磬言。她勉强地撑过工作效率低落的上午,终于到了午休时候,她开车回到马磬言家。 看到空盪盪的客厅,以为马磬言还在睡觉,但房间一样没有人。宋清秋回到客厅,坐在工作桌前,这是马磬言待最久的地方,瀰漫着厚重的马磬言的气息。 马磬言的电脑没有关机,宋清秋瞄到有封邮件的寄件人是马思佳,那是她在毕业纪念册上看到的名字。有人会自己寄信给自己的吗? 她将视线调离电脑萤幕,这种窥探他人隐私的举动是不好的。 以文字工作者来说,把文档寄给自己当做创作时间的註记,是常有的动作,不足为奇。她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 「许先生,请你等一下。」马磬言突然现身在沉寧的办公室里,还制止了许哲啟在文件上签名的动作,「能不能等我和沉寧谈完之后,再继续呢?」 许哲啟看着站在门口的马磬言缓缓走进办公室,后面还跟着一个高瘦体面的男人。这股肃杀之气,让他感觉到一丝尷尬,「需要我回避吗?」 「如果沉寧不介意的话,应该是不需要。」马磬言面无表情地说。但她没给许哲啟离开的时间,也没给沉寧提出意见的时间,直接将一份文件放在沉寧办公桌上,「我要和你解除经纪合约,这位是我的律师,解约相关事宜,请你直接和他洽谈。」 「为什么?」沉寧站起身,那份文件却看都不看一眼,直视着马磬言说,「我们合作一直都很愉快,怎么这么突然说要解约?」 「愉快是你单方面的认知。」马磬言冷哼道。她转身面向着窗外,「我很感激你这些年来,帮我处理了不少事情。不过,我不允许在合作关係里出现背叛和利用。」 沉寧的手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吧?」马磬言回头看着沉寧,「不知道也无所谓,我的律师会和你说明一切。」 许哲啟听到马磬言提出解约的要求,连忙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正准备要走出办公室去通风报信时,被马磬言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