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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看着马磬言认真的神情,那和姜成瑄截然不同的生活态度,想起姜成瑄昨晚的话。她放下叉子,「昨晚瑄要我和你试着交往。」 「如果不是出于你自己的意愿,那我寧可继续等下去。」马磬言转身靠在洗碗檯前。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交往?」宋清秋疑惑着。 昨晚,马磬言自己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非宋清秋不可? 「昨天下午对你说的那个理由还不够充足吗?」马磬言没有回答,反而提问了。 「那个理由……太像戏剧里的情节,很充足却不够真实。」在演艺圈里,人们对演员总是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是真实的,什么时候是演技的展现。像宋清秋这样的幕后人员,他们很清楚所有演员的演技,都是来自于编剧撰写出的剧本。而马磬言是编剧中的高手,就连她那一丝不苟的生活态度,都像是依循着某篇剧本在进行着。 「那份心情是真实的。」马磬言没有与宋清秋探访剧情的真实性,反而直接深入到心理层面。 宋清秋端起盘子,却被马磬言接过去洗着。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宋清秋支着下巴,侧着头望向窗外的雨。 「如果你不急,可以陪我再多看一会儿雨吗?」马磬言转头看着宋清秋的侧脸,细緻的五官有种粉雕玉琢的感觉,差点看得出了神,把盘子摔破了。 宋清秋答应了马磬言的提议,但却不满足于躲在屋簷下看雨,她想实际去感受雨的重量、雨的温度。 她们并肩走在下雨的海边,没有打伞,只在衣服外面加了件连帽外套,拉上帽子充当着雨衣。海面上一片矇矓,像伦敦街头的大雾。原处的山和天空的顏色混在一起,像块被画笔肆虐过的调色板,再也分不出每块顏色的原貌。 雨滴顺着鼻樑滑落,马磬言曲着手指替宋清秋揩去雨水,「这样真的可以吗?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我虽然没有你们那样强壮的身体,却也不是弱不禁风型的人。」宋清秋伸手将露出帽沿的头发拨回帽子下面。 马磬言牵起宋清秋的手,果然比自己的还温热。谁比谁强壮还很难说吧? 她抿着嘴,无声地笑了笑,欲松开宋清秋的手,却发现宋清秋已经将她的手牢牢地握住。 「你还记得唸书那时候。每到週末返家时,你总是和姜成瑄形影不离的。火车站里人很多,位子几乎都被坐满了,你就坐在她的腿上,她就靠在你的耳边说话。」马磬言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 被马磬言一说,宋清秋感觉自己似乎掉入时光的旋涡,耳边似乎还能感觉到姜成瑄说话时的气息,背部还能感觉到她胸口起伏的呼吸节奏。「我几乎都快忘了,你居然还记得?」 「可是,每次你都是独自上车,而她则是在剪票口前转身离去。」马磬言说。 「我是住校生,家住得比较远,一个礼拜只能回去一次。而她的家就在学校附近,她是陪着我去搭车的。」宋清秋想起那时候,如果不是父母的坚持,她可能整个学期都不想回家。 但在想完姜成瑄时,马磬言的形象突然跃出脑海。原来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一个人,在默默地观察着自己,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该是多深的迷恋,才会将这么琐碎的事记忆这么久? 「我们回去吧。」马磬言的声音打断了宋清秋的沉思。 宋清秋感觉到马磬言的手微微颤抖着,掌心里冰凉的温度,就连雨水温度似乎都比她高。她朝马磬言笑了笑,「回去洗个热水澡吧。」 回到小屋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洗澡。身体一下子无法适应热水的温度,皮肤传来阵阵的刺痛感,马磬言皱着眉头洗完本该让她舒服的澡。头有些昏沉沉的,可是,明天开始就要工作了,有部剧本按照进度应该要开始写了。她换上衣服,收拾行李,拎着袋子走到楼下。 刚才进门时,带进来的沙土和雨水,都被宋清秋清理乾净了。而宋清秋也已端坐在客厅里的椅子上,捧着那本马磬言早上随手放在一旁的书,专心地阅读着。 马磬言在楼梯口站了好一会儿,宋清秋才发现她,她扬了扬手中的书,对马磬言说,「这本书能借我吗?」 「当然可以。」马磬言笑着回答。原本她还担心着,从这里回去之后,可能很难再找到藉口去纠缠宋清秋,正想是不是该把手帕塞进她的行李袋,或是把某样东西硬塞给她带回去。没想到宋清秋便主动向她借了书,这下子,理由便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