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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3/3页)
着头,泪眼迷蒙地看着眼前如松如竹般挺拔的背影,忽觉喉咙有些紧。 明媚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圣光,连那身普通的布衣也似染上了金色。 他的面色沉稳,目光炯炯,无端给人一种信赖感和安全感,也给人一种不容冒犯的敬畏感。 那几名恶仆怔在原地,一时忘了该作何反应。 顾君瑜的目光环顾四周,接着朗声道:“各位,昔日异族入侵,天下大乱,定国公追随高祖南征北伐,匡扶苍生,救天下于累卵之中,才有了我大锦国之基业。” “嘉武六年,西凉扰境,定国公携长子出征,与西凉百万之师会战,彼时敌强我弱,定国公之楼家军仅有七万,便让西凉百万之师久攻不下。而后高祖驾崩,朝廷更迭,奸人使诈,援军未至,粮草断绝,定国公与长子忠武将军死守麓城、丹城两座城池八个月之久,历经大小血战数百余次,杀敌二十万人。彼时定国公已八十高龄,丹城城破之日,定国公宁死不降,自杀殉国,其铮铮铁骨令敌首亦敬佩称颂。忠武将军与城内百姓同仇敌忾,击毙西凉十八名大将,终等来援军。他却因身负重创,死于战场,死时,依旧手握长刀,屹立不倒。” “与西凉交战十余年,定国公之次子、三子皆亡于战场之上,嫡长孙镇北将军最终斩杀西凉王于风回谷。西凉退兵,不敢再犯,才有我锦国之后四十余年的安定。若非此等先烈抛头颅洒热血,何来锦国今日的和平生活?” 四周一片空寂,众人鸦雀无声,已有百姓抬袖揾泪。 那几个恶仆气焰全无,脸色惨白。 陆沉菀望着眼前之人,思及母氏一族,咬着唇,更是泪如雨下。 顾君瑜又道:“大锦初定之时,百废待兴,长信侯与高祖共商国策,推行新制,奖励农耕,屯田戍边,君臣共治,以求万世治安。高祖劳心费神,不幸早崩,惠帝年幼,后宫干政,外敌环伺,国之将倾。陆相继承父志,力挽狂澜,辅佐幼主,匡扶社稷,安国兴邦,使万民倾心,四方仰德。当今陆太傅亦谨守祖训,尽心尽责辅佐君主,而你等……” 顾君瑜眼神一凛,那三恶仆腿一软,扑通跪地。 “你等狐假虎威之辈,狗仗人势之徒,光天化日之下,亦敢强抢良民,亵渎忠良之后,是谁给你们的狗胆?” 他的语气从最开始的散漫嘲弄,到慷慨激昂,再到现在的冷肃威严,无不震撼在场之人。 那三名恶仆吓得一身冷汗,他们并不知此女子便是当今的安王妃。 虽说安王妃如今也不过是个空名,但眼下这情形,只怕不好收场,长信侯府毕竟还在,安王妃即使已成庶人,那也是长信侯府的嫡长女。若这事传到京城,那他们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条街本就是符阳城最繁华的地段,路上行客极多,还有不少南来北往的商贾。 “你……你是……是何人?怎就能证明她是安王妃?安王妃岂会穿得这样寒酸!” 一个满头血淋淋的男人从绣坊走了出来,此人正是被陆沉菀砸中头、踢中下盘的许航。 许航痛不堪言,一手捂裆,眼露凶光。 他看向陆沉菀的眼神还带着势在必得的阴狠和猥琐。 陆沉菀朝顾君瑜靠了靠,顾君瑜移了两步,挡住许航那恶心人的目光,将陆沉菀护在身后。 “我便是惠德皇后之子,安王。”顾君瑜锐利地盯向许航,缓缓道:“安王妃才貌绝伦,至情至性,坚韧忠贞,令人敬服。你这狼贪鼠窃之辈,枉有家缠万贯,未惠及百姓一分一毫,反而横行乡里,辱□□女,坏事做尽,跟畜生何异!” 四周有胆大的百姓拍手叫骂得好。 “你……你……”许航指着顾君瑜,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之语。 顾君瑜轻蔑瞟他一眼,幽幽道:“至于安王妃为何过得如此清苦,安王府又为何被人烧毁,此事便当问你的好舅舅曾县令了。”